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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ast Tape最后一盘磁带
发布时间:2010/4/17  阅读次数:314  字体大小: 【】 【】【
The  bustle  of  the  hospital  was  a  welcome  distraction  as  I  opened  my  new  patient's  chart  and  headed  for  her  room.  My  son,  Eric,  had  just  brought  home  a  disappointing  report  card,  and  my  daughter,  Shannon,  and  I  had  argued  again  about  her  getting  a  driver's  license.  For  the  next  eight  hours  I  wanted  to  throw  myself  into  helping  people  who  I  knew  had  much  more  to  worry  about  than  I  did.
  Rebekah  was  only  32,  admitted  for  chemotherapy  after  breast-cancer  surgery,  When  I  entered  her  room  it  took  me  a  moment  to  spot  her  amid  the  bouncing  forms  of  three  giggling  little  girls.
  I  told  Rebekah  I  would  be  her  nurse  and  she  introduced  her  husband,  Warren;  six-year-old  Ruthie;  four-year-old  Hannah;  and  two-year-old  Molly.  Warren  coaxed  the  girls  away  from  their  mother  with  a  promise  of  ice  cream  and  assured  Rebekah  they  would  return  the  next  day.
  As  I  rubbed  alcohol  on  her  arm  to  prepare  it  for  the  intravenous  line,  Rebekah  laughed  nervously.  "I  have  to  tell  you  I'm  terrified  of  needles."  "It'll  be  over  before  you  know  it,"  I  said.  "I'll  give  you  a  count  of  three."
  Rebekah  shut  her  eyes  tightly  and  murmured  a  prayer  until  it  was  over.  Then  she  smiled  and  squeezed  my  hand.  "Before  you  go,  could  you  get  my  Bible  from  the  table?"  I  handed  her  the  worn  book.  "Do  you  have  a  favorite  Bible  verse?"  she  asked.  "Jesus  wept.  John  11:  35."  "Such  a  sad  one,"  she  said.  "Why?"
"It  makes  me  feel  closer  to  Jesus,  knowing  he  also  experienced  human  sorrow."
  Rebekah  nodded  thoughtfully  and  started  flipping  through  her  Bible  as  I  shut  the  door  quietly  behind  me.
  During  the  following  months  I  watched  Rebekah  struggle  with  the  ravages  of  chemotherapy.  Her  hospital  stays  became  frequent  and  she  worried  about  her  children.  Meanwhile  I  continued  to  contend  with  raising  my  own  kids.  They  always  seemed  either  out  or  holed  up  in  their  rooms.  I  missed  the  days  when  they  were  as  attached  to  me  as  Rebekah's  little  girls  were  to  her.
  One  day  when  I  entered  her  room,  I  found  her  talking  into  a  tape  recorder.  She  picked  up  a  yellow  legal  pad  and  held  it  out  to  me.  "I'm  making  a  tape  for  my  daughters,  "  she  said.
  I  read  the  list  on  her  pad:  starting  school,  confirmation,  turning  16,  first  date,  graduation.  While  I  worried  how  to  help  her  deal  with  death,  she  was  planning  for  her  children's  future.
  I  often  wondered  what  I  would  say  in  her  place.  My  kids  joked  that  I  was  like  an  FBI  agent,  with  my  constant  questions  about  where  they'd  been  and  who  they'd  been  with.  Where,  I  thought,  are  my  words  of  encouragement  and  love?
  For  a  time  it  had  seemed  Rebekah's  chemotherapy  was  working.  Then  doctors  discovered  another  malignant  lump.  Two  months  later,  a  chest  X-ray  revealed  the  cancer  had  spread  to  her  lungs.  It  was  terminal.  Help  me  to  help  her  through  this,  I  prayed.
  She  usually  waited  until  the  early  hours  of  the  morning  to  record  the  tapes  so  she  could  be  free  from  interruptions.  She  filled  them  with  family  stories  and  advice,trying  to  cram  a  lifetime  of  love  into  a  few  precious  hours.  Finally,  every  item  in  her  notes  had  been  checked  off  and  she  entrusted  the  tapes  to  her  husband.
  It  was  three  o'clock  one  afternoon  when  I  got  an  urgent  call  from  the  hospital.  Rebekah  wanted  me  to  come  immediately  with  a  blank  tape.  What  topic  has  she  forgotten?  I  wondered.
  She  was  flushed  and  breathing  hard  when  I  entered  her  room.  I  slipped  the  tape  into  the  recorder  and  held  the  microphone  to  her  lips.  "Ruthie,  Hannah,  Molly?this  is  the  most  important  tape."  She  held  my  hand  and  closed  her  eyes.  "Someday  your  daddy  will  bring  home  a  new  mommy.  Please  make  her  feel  special.  Show  her  how  to  take  care  of  you.  Ruthie,  honey,  help  her  get  your  Brownie  uniform  ready  each  Tuesday.  Hannah,  tell  her  you  don't  want  meat  sauce  on  your  spaghetti.  She  won't  know  you  like  it  separate.  Molly,  don't  get  mad  if  there's  no  apple  juice.  Drink  something  else.  It's  okay  to  be  sad,  sweeties.  Jesus  cried  too.  He  knows  about  sadness  and  will  help  you  to  be  happy  again.  Remember,  I'll  always  love  you.
  I  shut  off  the  recorder  and  Rebekah  sighed  deeply.  "Thank  you,  Nan,"  she  said  with  a  weak  smile.  "You'll  give  this  one  to  them,  won't  you?"  she  murmured  as  she  slid  into  sleep.
  A  time  would  come  when  the  tape  would  be  played  for  Rebekah's  children,  but  right  then,  after  I  smoothed  Rebekah's  blanket,  I  got  in  my  car  and  hurried  home.  I  thought  of  how  my  Shannon  also  liked  her  sauce  on  the  side  and  suddenly  that  quirk,  which  had  annoyed  me  so  many  times,  seemed  to  make  her  so  much  more  precious.  That  night  the  kids  didn't  go  out;  they  sat  with  me  long  after  the  spaghetti  sauce  had  dried  onto  the  dishes.  And  we  talked  ,without  interrogations,  without  complaints,late  into  the  night.
  医院里人来人往。我一边打开一位新病人的检查记录表一边向她的病房走去,周围的喧嚷嘈杂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这不但没使我感到不快,反而令我很高兴。因为我的儿子伊瑞克刚刚拿回家的成绩单令我失望透顶,而我的女儿珊娜则又一次为她考驾照的事情与我发生了不小的争执。我希望在接下来的八小时内把自己完全投入到帮助那些比我更忧虑更需要别人关心的病人的工作中去。
  我正要去看视的新病人名叫瑞贝克,现年只有32岁,刚刚做过乳腺癌切除手术,正在化疗期间。我走进她的病房,看到她正被三个咯咯笑着的活泼快乐的小女孩包围着。
  
  我告诉瑞贝克以后她将由我来护理,然后她向我介绍了她的丈夫沃恩,六岁的女儿鲁丝、四岁的汉娜和两岁的莫丽。沃恩耐心地哄着女儿们,并且答应每人一客冰淇淋才把她们带离妈*的身边,他答应瑞贝克明天还会带她们来看她。
  
  当我用酒精为她擦拭胳膊,准备静脉注射的时候,瑞贝克紧张地大笑着说,“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害怕打针。”“在你还没意识到之前就会打好的,”我说。“我可以保证你数不到三我就打完了。”
  
  瑞贝克紧紧地闭上双眼,嘴里喃喃的念着祈祷词。针打完后,她微笑着捏了捏我的手。“你走之前,可以把放在桌子上的那本圣经拿给我吗?”我把那本破旧的圣经递给她。“你有什么最喜欢的圣经信条吗?”她问。“耶酥哭了。它在约翰福音的第11章第35节。”“这么悲伤,为什么?”她说。
  
  “它使我感到耶酥离我们很近,因为它让我知道他也体验到了人类的痛苦。”
  
  瑞贝克深思的点了点头,开始翻看那本圣经,我走出病房,轻轻地将门掩上。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我亲眼目睹瑞贝克勇敢地与化疗带给她的灾难作斗争。她住院治疗的次数越来越多,并担忧着自己的孩子们。与此同时,我继续供养自己的孩子们,并对此感到很满足。但我发现他们似乎除了出门之外就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怀念那些他们依恋我的日子,那时他们就象瑞贝克的小女儿们依恋她们的妈妈一样依恋我。
  
  曾经有一个时期,化疗似乎对瑞贝克产生了作用。但就在那时,医生们发现了她身体里的另一个恶性肿瘤。两个月之后为她做的X光胸透视清楚地表明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肺部。医生诊断为癌症晚期。我祈求上帝赐予我力量,让我帮助她度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一天,我走进她的病房,发现她正在对着录音机录音。她拿起一本黄色的信签簿递给我。“我正在为女儿们录音,”她说。
  
  我看着信签簿上列出的条目:开始上学、举行天主教的坚信礼仪式、满16岁、第一次约会、毕业。当我担心怎样帮助她面对死神的时候她已经在为女儿们的将来作安排了。
  
  她通常都是在清晨的几个小时里录音,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不受干扰。她录进了一些家庭故事和对未来生活的建议,想把自己对家庭对丈夫对孩子们的全部热爱和她最后的话语一起录进这宝贵的几个小时里,她把笔录的每个条目都仔细地检查过之后,才把磁带交给丈夫保管。
  
  我常常猜想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我会说些什么。我的孩子们常常开玩笑似地说我就象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侦探,因为我常常要问他们诸如他们到哪里去了和他们都和谁在一起之类的问题。我在心里反省着,我何曾向他们说过一句鼓励和表示爱他们的话呢?
  
  一天下午三点左右,我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瑞贝克希望我立即带一盘空磁带到她的病房去。她会遗漏什么内容呢?我感到很疑惑。
  
  我走进她的病房,看见她脸现红晕,呼吸艰难。我把空磁带放进录音机,把麦克风送到她的唇边。“鲁丝,莫丽,是你们吗?这是最重要的一盘磁带。”她握着我的手,闭上眼睛。“也许有一天,你们的爸爸会带一个新妈妈回家。你们要对她亲密些。告诉她该如何照顾你们。鲁丝亲爱的,在每个星期二,你要帮她把你的童子军制服准备好。汉娜,告诉她你吃意大利细面条的时候不喜欢放肉酱。如果你不告诉她,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分开吃呢?莫丽,如果没有苹果汁,你也不要发脾气。喝点别的吧。悲伤并没什么可怕,亲爱的孩子们。耶酥也哭过。他知道人类的悲伤,他会帮助你们重新快乐起来的。记住,我永远爱你们。”
  
  我关掉录音机,瑞贝克深深地叹了口气。“谢谢你,楠,”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虚弱的微笑。“你愿意替我把这个交给她们,对吗?”她喃喃低语着陷入了沉睡之中。
  
  把这盘磁带放给瑞贝克的孩子们听的时间总有一天会到来的,但在那时,在我将瑞贝克的毯子抚平后,我急忙驱车向家里驶去。我想起我的珊娜也喜欢把肉酱放在一边和面条分开来吃,这在以前总使我很生气,但是现在她的这个怪癖突然使我觉得她更可爱了。那天晚上孩子们没有出去;我们的晚饭是加肉酱的意大利细面条,他们吃完饭后和我一起坐了很长时间,吃剩的面条在盘子上都干了,他们还恋恋不舍地围着我。我们交谈着,没有审问,没有抱怨,直到夜深人静。
(责任编辑:sam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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