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君:
你好,这封信大概是情书。从它的写作意图和将要产生的效果来看,与情书基本一致,你姑且认为这是情书吧。
想来我不会是第一个给你写情书的男生,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再想来我不会是第一个被你拒绝的男生,也不是最后一个。想来想去,我混同于一般群众的目的达到了,我下笔也就欣然而释然了。
我叫金平。如果这名字唤不起你的回忆的话,请你把思维集中在我们系这帮男生的身上来:我在其中既不抢眼,也不碍眼。站在人群中,我不能算高,头发不长(但蛮整齐),一副眼镜,小眼睛,小鼻子,最大特点是一笑起来五官就以鼻梁为基准向脸中心靠拢…………要是你还茫然不知所指的话,你还记得上礼拜在图书馆外边十字路上那个光顾死死瞄着你结果撞上根树桩的人吗?如果你在花枝乱颤之余还偷闲看了我几眼的话,应该不会忘记了吧?不然,我也没辙,你就只好跟着感觉走了。
那天之后,我实在很受震动。对身边这么一位迷人的女生竟然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未加注意!所以,必须有所补救,希望还不是太晚。
不过,确实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才觉得后悔,为什么以前就没怎么认真读两本什么“穷聊”啊,“席慕容”之流写的书,以至于现在为了找两句肉麻又有趣的话来形容你的美貌而伤脑筋,还好,我想起了一句古诗:“欲把识君比西子,浓装淡抹总相宜。”
(照情书的程序,再下去该谈我向你求爱的理由了。这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花去了我这一周大半闲暇时光来解决它。)
首先,是关于是值不值得我追求。毫无疑问,就像毛泽东同志讲的:“大敌当前,我们一定要战胜他。”古人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
其次,是关于我追求值不值得。这个问题我开篇就论述了,这里也无庸赘言。
而关键的问题是我到底为什么追求你?为此,我做了个梦。梦里面金平A问金平B:老金,我怀疑你追求识君就是为了以后每天中午可以只花五毛钱买半份豆腐就去吃识君碗里两块钱的土豆烧牛肉!金平B脖子一梗:没的事儿!还保不定将来谁两块,谁一毛呢。金平B一想也是:那你说,你到底图个啥?金平B一脸深沉:这个,这是一种深层潜意识的人格力量在社会的结构式习惯性碰撞中通过特定的抑制性反应表象化以至于在整体的全景式的思维内部产生了不可逆转的分裂和再结合而创造出的某个全新的模块形态……
再往下就不是一个睡梦刚醒过来的人所能回忆起来的了。
这个梦让我明白一个道理:“爱,就是没有理由。”要真去找理由,也行,柏拉图、尼采、爱因斯坦、弗洛伊德、马克思,你尽管找去吧。可等回过头来一想,也就是那么回事;看你挺顺眼,再一看,嘿,越看越顺眼,怎么看怎么顺眼。得,你看我顺眼吗?顺眼,行,胳膊在这儿,你挽上,咱们开路吧。
(我这么说是不是粗俗了一点儿?你要是对这一段不满意的话,打个招呼,我立马把这一段改过来。不过说实话,整封信里我还是觉得这段话最象是我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下面介绍我的情况。
外貌条件刚才已经提到过了,这里只补充一点,我和大多数男生一样,属于得多看几眼才出味道的那种。其它似乎没什么介绍的了。才华?这封信一读完,我的才华几斤几两你也该清楚了;经济状况?狠狠心,隔三差五上趟服务餐厅也还凑合,不过先声明,作为女权注意者,我推崇“AA制”(女士连自己付帐都不让,还奢谈什么女权?);性格嘛,有句话我觉得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have nothing but romantic”(唉哟,有点儿牙疼。)
海誓山盟那一套,我知道一点儿,你要高兴,没事来两句调剂调剂也不错。对了,有件事得跟你澄清一下。听说有人说我花心大少一个,这不公平。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眼高手低。盯上一女生吧,还没怎么凑,已经吹得让人以为她非我莫嫁了。谁知临了没戏。我还是很知趣,不想空占个名额白耽误下面的男士,所以见风声不好就撤了。谁知道这下倒好,弄得都当我是陈世美,白送那女生一大把同情。这是真的,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