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情深深,绿意浓浓。柳树早已根深蒂固于我的心田。
枝条向上,挺拔昂扬的河柳,坚定不移地疯长在我对故乡永久的记忆里。万条垂下,婆娑婀娜的垂柳,形影不离地伴随在我现在和今后的
生活里。
我的故乡,南眺荒野薄岭,北倚黄土高坡。看地图,只知道她属于泰沂山区。从局部的她来看,我的感觉里应当是典型的丘陵地带的。我们祖祖辈辈的家乡人就在这里繁衍,不屈不挠,一代又一代。童时的记忆里,家乡的沟沟岔岔,河边村头长着很多河柳。印象里的河柳虽然大小不一,粗细不同,但它们像坚强的哨兵,一年四季,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昂首挺胸守侯在那贫瘠的土地上。后来听大人解释我才知道,这些逐年栽培的河柳是固土护堰,防止泥土流失的。可以想象那河柳绝对是我们家乡的必须了。
我曾经参加过造林植柳,那是小时侯的事情。每年春天生产队都要集中劳力植树造林,树苗很少,少有少的办法,一般就从大的树上取下河柳枝杈,然后断成大约两米左右的样子,埋在提前准备好的树穴里。因为年龄小,个头小,我的任务主要就是向各个树穴里散发那所谓的树苗,“树苗”分摊到树穴以后,就拿起“树苗”让它成直立的形式,然后等待大人培土。由于一般都植在河边沟底,因此都会省略浇水这个环节。栽培方法虽然简单,但成活率很高,几年乃至一、二十年就会长成参天大树。前几天,家乡来人,还给我捎来一块剁板,他告诉我,这剁板就是取材于村河边栽植的河柳。他还告诉我,沙里青杨泥里柳,愁的木匠赶快走,就从做剁板的角度看,这材料数着呢!
说起河柳,自然还会联想到童时的自己依偎在河柳身边的日子。冬天时而还在翘着尾巴高傲地叫喊,鹅黄就第一个爬上大大小小的河柳的枝头,挑战冬天,报告春天的到来。这时,压抑了一个冬天的我们再也不能把握自己,成行结队来到河边,从这往后的日子里,河边便成为我们孩子们放学后嬉闹的主要场所。拧个柳哨放在嘴里,吹的滴滴答答,编个柳帽戴在头上,显得格外神气。我们孩子还按照游戏法则,把所有的人员编成敌我双方,“柳帽子”打埋伏,“光头者”搞袭击,柳哨作为军号,号令一响,敌我双方猛烈交火,这时沙子满天飞且不断地落在头上,啪啪的响声,嘴里的喊杀声,不绝于耳,我们赴汤蹈火,力争压倒对方的强烈“炮火”笑到最后。这时往往事不如愿,突然一个伙伴的母亲出现,把自己的孩子拉回家,就破坏了大家的雅兴,自然游戏结束。穷开心归穷开心,一些时候还会办些正事儿,来到比较大的河柳旁边,攀树折条,把柳叶、柳花带回家中。不要小看这些收获,在那半年糠菜半年粮的日子里,这可是一家人的一顿饱饭啊。夏天,更是属于孩子们的季节,来到柳荫下的河水中,洗澡的同时绝对不会忘记捉鱼摸虾,手伸到扎入水中的毛茸茸的柳的须根之中,可能是欣喜,可能是惊吓,不管是小鱼小虾或者水蛇都是收获。把“收获”带回家,开堂、加盐、下锅,随着锅中发出的“吱吱啦啦”的声音,香喷喷弥漫整个空间,锅没离开锅台,便把锅中之物迫不及待放在嘴里,但却久久不肯咽下。写到这里我的口水又流出来了。我疑惑,现在好吃的东西多多,为什么就吃不出这样的味道呢?
垂柳,说实在的是长大后才熟悉的,童时记忆的碎片里无论怎样组合,垂柳怎么也离自己遥远,因为当时只是听说城里才有而已。
走进城市,才算走近垂柳,走近垂柳,对唐朝诗人贺知章“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的诗句有了更深刻更准确的感悟。一抹鹅黄,迎来春天,一片翠绿,装扮
生活。马路旁离不开垂柳的身影,汶水边沿、静水湖畔都是垂柳倒影婆娑的笑脸,白天上班的路上有垂柳陪同,晚上散步河边垂柳不肯离散。垂柳成为城市的亮丽风景,成为我们这个城市最好的名片。
今天的我,顽皮时还会学着童时的样子编出一个柳帽戴在头上,感受童年。今天的我,温顺时还会静坐汶水岸神游村头河边,听是否有母亲对自己乳名的呼唤。今天的我常驻鹅黄翠绿间,听城市歌声一片。
柳情深深,绿意浓浓。柳树早已根深蒂固于我的心田。
枝条向上,挺拔昂扬的河柳,坚定不移地疯长在我对故乡永久的记忆里。万条垂下,婆娑婀娜的垂柳,形影不离地伴随在我现在和今后的
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