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和我同坐在一片云彩上,我们经过一个清澈的湖面时,我发现自己身上长出了一双翅膀,上帝对我说,你已经变成了天使!我却流泪了,泪不在天堂!
——题记
一
总想把那瓶久藏于抽屉里的二锅头拿出来,站在学校的国旗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像吃美食般,连瓶子吞到肚子里面去,可是我不敢这样,从小身边的人就对我说“不许喝洒”,我也找遍了我所见到的所有的学生行为守则和学生行为规范,总能够很醒目的让人看到这几个字的存在,有时,我甚至怀疑这几个字是长在我的视网膜或眼珠上,于是我跑遍了所有的眼科医生,得到的结论一模一样,即眼部一切正常,建议到精神病医院去检查一下……
我从小就不是个好学生所有的老师都这样认为。我很小就开始偷偷喝洒,十岁的时候,我就能一口气喝上半斤八两没问题.但是,我从未看见像我这么大的男生拿着二锅头当众“吹”上几口,我也猜想如果我当众表演一下的话。肯定会有百分百的回头率,然后用鄙弃的目光将我从头刮到脚,骂上一句神经病变态之类的,或者一将一口唾味从几米开外的地方“发射”到我身上,所以我不敢喝洒。并且在别人劝洒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说我不会渴,别人居然信以为真,投来赞许的目光或者夸上几句。
我觉得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会以各种丰富的面部表情和肢体语言去掩饰一切。你越是真诚,在别人的眼里就越虚伪。但如果你经常性的说说慌话,在别人的眼里就成了“知已”了。或许真的像《红楼梦》中所说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吧!
世界上的假话本来是成不了真话的,只不过说慌的人多了,也就成了真话。我实在分不清楚到底哪些人是真的,哪些人是假的。鲁迅说过:“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以走”。而我从小到大都未曾做梦,更没有“梦醒”这一谈,应该说我是清醒的,就没有痛苦可言了,可是我为何还这么痛苦呢?
二
学校的文学社解散已有许久了,我不得不转移自己的阵地,只要有文学的地方,我都想试一试,于是我撞进了学校的广播台。
我整天忙于在各班宣传委那里收取稿件的奔波之中,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各栏目编辑那儿,为的就是能够搏得他们的好感。
说实话,我入广播台不是来做跑腿的,我如此的挚爱文学,用席慕容的话说,“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如果这样还不能够表示我对文学的热爱的话,我另有拙诗一首奉上:
如果把整个宇宙毁灭,
也不能消灭我对缪斯的崇拜。
整个宇宙能毁灭吗?
不能,
所以我酷爱文学,
就像老鼠对大米的爱一样。
我与这一群“缪斯的信徒”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没有自己的独特见解,我也不懂什么安妮宝贝,SHE,半糖主义,意识流,更不懂什么存在主意,魔幻主义。
我在广播台处于一个很可笑的地位。每天晚上下自习后,我都会早早的把那里的拖得一尘不染,然后给每个人倒上一杯热茶。其实,我根本无须到场,他们谈论的是学校哪个班的男生帅些,哪个班的女生靓一些。总之,他们谈论的话题一概与我无关,我坐在角落里,像个落光了毛的丑小鸭,惶恐的打量着这一群“白天鹅”,怀疑那一天我会被扫地出门的,他们也只有需要白开水的时候才想我的存在。
那一段时间里,我不属于驴派,也不属于象派(注:驴和象是美国民主党和共和党的标志),后来,他们终于以精兵简政的理由驱逐了我,许多认识我的人就问我,我极其虚伪的说,那儿对我的发展前途不大,我主动退出了。
这就是我的虚伪,时时被我挂在嘴边,我也只有在清晨醒来时候的一声叹息,才能道出我真诚的心声。
现在,我十分的清闲,甚至觉得有点觉无聊,刻意去追求的,不一定就是喜欢的;放弃的,不一定是不喜欢的,而我不知道自己符合哪一点,终日无所世事的在校园内闲逛。
三
我想在现实或网络中找一个知心朋友已是很久的事了,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但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个难题,就如同阿Q想跟女人困觉,方鸿渐要父亲退婚那样的朝思暮想,但又是望尘莫及的。
我又想起了某位著名的校园作家说过了这样的话:校园内流行的是“粉红色”的新闻,倘若两个同龄的同性或异****往过多的话,就会给许多“好心人”留下很有兴趣的话柄,或者再推测一下这“一对”什么时候会出乱子,或者再讨论一下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见某人欲做越轨之事,或者是有那种倾向。
那天,我闲得无聊,独自一个在校园里溜达,不知道从哪个教室飘出一叠碎纸片,落在我的头顶上,我也被包围这一片“纸花”的海洋之中,我信手一片片的捡起。刚好有两个女生经过我的身边,瞟了我一眼,嘴里蹦出了几句禅语:“无聊通顶,浊我耳目”。
她们慢慢地离去了,我不知道她们还说了哪些让我怒发冲冠的话,难道只有帅气的男生才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绿叶的衬托,鲜花还能够美得起来?我们都知道东施和西施的故事
我也突然明白了活在别人的言语中真的比吊在高加索的岩石上还要难爱,阿Q能说我想是什么就是什么,而我却连想的机会都没有。我每天发出天问般的慨叹,但没有人能回答我,我只能自己寻找答案。
我很快就拼好了那一叠碎片,上面是这样写的: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冷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在你身上落下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是我凋零的心。
我想,这人一定是我的知音,我抬头往上看时,刚好有一个女孩冲我微笑。是长发飘飘,清纯秀丽的那种,刚好天空飘下来几片花瓣,也许,这是真的,那为什么会这样七呢?我满脑的欢悦。
四
我不明白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否符合公理,如埃及的狮身人面像一般静坐于大地上,看寒暑易节,世事沧桑,人生易老。
我身边的朋友都在扫描校园里“靓”一点的女生,然后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去找那些些“猎物”,但往往是见上一面,几个星期的伙食费就会付诸于与她们的笑谈之中了。
而我,跟他们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坐在校园的角落里看匆忙的他们从我的身旁走过,他们也是看着落魄潦倒的我。我可怜他们的幼稚,他们可悲我的执着迂腐。或许他们其一生知道我这么一个迂腐的人为什么会这样的执着。
我再次见到她是在一个秋日的黄昏,那天,她站在池塘边背诵那首《一颗开花的树》,我刚好路过,便接了下句:“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她转过身,对我笑了笑,慢慢的向我走过来,突然又停住了。
我迟疑了片刻,也突然明白了,她也沉默了。
在那个飘着落叶的黄昏,我流泪了,而天依旧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