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遗失已久的温度。注定一场流离失所的葬亡。夏末的蔷薇依旧荒凉的绽放。纠结在空气中的清香一点一点被这漫长的时间消耗殆尽。街灯拉长了夜的影子。记忆越来越稀薄。黑暗中扭曲的面孔和阴暗冰冷的手心。拼命的奔跑和歇斯底里的喊叫。街道边刹那间芳华。沉坠的花瓣唱起哀怨的挽歌。金色硕大的花朵次第怒放并瞬间颓败。
我不知道有时候扼住喉结。窒息般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看到些什么。只觉这个凌晨醒来的黑暗的夜有着荒凉的情节。我的手指冰冷的没有温度。思绪如此混乱。突然记起沿途那些荒芜的高草。淹没掉冰冷苍凉的铁轨。那些寂寞的石子安静的躺在那里。听风诉说一季又一季的悲凉。记忆仿佛容易在暗的夜里复苏。点点滴滴夹杂着悲伤的味道。滋长成幽暗的苔藓。
街的转角。合欢花开的颓败。粉红和苍白的伞状的花朵沉闷的坠落下来。叶子羞涩的微微合拢。街道上有稀落的行人。然后在抬起头时看到那个并不起眼的招牌。逍遥记。叫来一笼香菇白菜小笼包。一小碗米粥。在靠墙角的窗户边坐下。窗外一位年轻的母亲带着小女孩晨跑。孩子的头发很漂亮。红色绸缎扎起来系成蝴蝶结的形状。黑色头发配红色发带显得格外耀眼。
林菁在我对面坐下。看起来很疲倦的样子。头发很长但是毛躁且稀少。她的头发脱落的厉害。从纸盒里抽出烟点燃递给我。淡淡的看着窗外。眼神流离。初次见到的林菁。同一家餐馆。同样的位置。闷头吃掉一笼包子。抬起头安然的看着我。点燃一支烟递给我。脸上有微微的笑意。只有冷漠丝毫未减。那一刻我突然看到镜子里的伤口。连绵不断的涌出鲜红的血来。我看到自己。看到过往。
只有食物。食物可以填充胃的空虚和焦虑。那些白白胖胖的虫子一直盘结在心口。它们的每一次蠕动都会让自己有彻底崩溃的感觉。会有想要划破皮肤看到鲜红血液的欲望。会有极端空洞的幻觉和视听。会看到心底那片暗无天日的黑洞一点一点的吞噬掉所有的思维和知觉。只有胃里会翻腾起虚空。需要这食物来填补。来不及细细咀嚼它的美味。只需要这丰盛的填充。用以安抚那些蠢蠢欲动的柔软的水母般的虫子。只有食物可以填充内心的焦虑和不安。填饱饥饿虚空的胃。安抚那些潜藏疼痛的欲望。这是一场痛苦的救赎。亦是深无止境的堕落。
一个人。如果心无法停留。人也只得跟着漂泊。菁挽着我的手。她笑。你让我突然变得勇敢。走了这么久。到底怎样才是好的。我摇头。很多事情没有答案。我们的内心是彼此隔绝的孤岛。纵使被彼此知道和安慰亦不可持续。没有缘由。密闭的空间。一时间苍老千年。
我想写一个故事好么。所有的一切已经了然于心。只是言语苍白。开不出明艳的花朵。你知道结局么。到底什么才最重要。荒芜的心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无论走到哪里也将是一片荒凉的废墟。所有的结局只能离散。因着内心无法割弃的欲望。无法对他人和自己有足够的信任和勇气。害怕所有想要握住的东西如同手心的沙子。渐渐流失殆尽。手心摊开来。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们走过这片废墟。或可抵达彼岸。菁笑。如若不能。那么死。仅剩的。微薄的希望。支撑。行走。
没有人看到城市的伤口。都只是躲在风后。遗忘掉一季又一季的悲伤。一个女子。指间燃着的香烟。袅袅升腾的烟雾。没有月的夜晚。昏黄黯然的灯火。透明的玻璃窗。和窗子里美好的一切。店前铺着暗红色地板砖的台阶。穿着一条蓝色发白的牛仔裤。就这么随便的坐下来。胃疼开始一点一点的蔓延开。荒凉的城市如同一座华丽的废墟。穿行其中逼仄阴暗的风。和摇摇晃晃寂寞的影。如果没有爱。没有感觉。没有人陪伴。也便只能是所荒芜的空城。谁又看得到谁的伤。
苏晴说秋天的叶子要凋零了。天堂开始悲伤了。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那么可怕。苏晴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像绽放的清香花朵。我抬起头看她。我的手触摸到冰冷的幻境。她的身体早已经没有温度。苏晴笑我。颜。为什么你会那样子害怕寂寞呢。也许你可以找个人相爱。然后。告别。
爱是什么。情又是什么。苏晴你真的会因爱这样一个男人而死去么。我知道不是的。走了这么久。城市的灯火点亮多少寂寞。醉酒的夏天永远回不去所有的爱恋。
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他的手心是温暖的。我微笑着告诉他郊外有一片很美的风景。握起我的手心奔跑。带我看遍所有美好荒芜的风景。没有一个人可以拥抱。亲吻。仅仅用以温暖自己。
某年的某个夏季。苏晴爱上那个男人。我笑着听他说苏晴让我为难。她知道的我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孩。可我是很爱她的。酒杯中的红色的液体流淌在喉结时蔓延出寂寞的声响。我伏在他耳边叹息。你真让我恶心。凋零的红叶燃亮了秋天。没有人陪伴。看海。看天。拨弄的琴弦惹起人愁绪万千。红尘有情。可。你我。早已是垂垂老去。
苏晴偎在我怀里哭泣。泪水浸湿了我的衣服。每一寸皮肤都是如此冰冷的叫嚣。他怎么可以伤害我呢。她问我为什么。抚摸着她的发丝。如果心里疼的久了。会不会就不再心痛了呢。苏晴在他身边安静的睡过去。终于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要他永远活在自己的愧疚中。这是一场血腥的诅咒。可是这所有的一切走得过时间么。她嘴角的血滴落在苏晴冰冷的脸上。她无法忍受女儿的离去。美丽温和的母亲无法忍受孤独的一个人。男人无法忍受片刻间失去妻女。也许天堂里他们可以是很相爱的一家人。就是这样。死亡可以让生命得以解脱。所有的伤痛苦难再与他们无关。谁都是。逃不出自己的心。
开始断断续续的回忆起从前。断断续续的悲伤的想要滴落眼泪。断断续续的记起包裹电视剧中那些温暖绵软的疼。像一串蓝白的风铃。在风中飘飘荡荡的唱起绵软的挽歌。
并不喜欢这个荒凉的城市。到某个景点看风景时太过疲惫。坐在门口的黑色皮椅上和工作人员聊天。手机相册里的纹路寂静的张扬。三十岁的男人。眉宇间的气息总能让我想起松来。问你的手腕上有没这些。抵死不认。那些隐晦的伤口如此轻易的被人观望和记忆。想来总觉羞耻。依旧想要一双瘦而温暖的手。可以牵着我一直奔跑。像鸟儿一样。张开双臂便有一片天空。我还是给了自己希望。
那是在刚刚离开南昌的日子写下的故事。纵使我从未爱过他。但为此而付出的感情却也足以让自己遍体鳞伤。我走了。他还在。说过的话可以如此轻易的改变。感情永远都可以如此轻易散场。依稀记得的想要记录的故事。细碎温暖。天涯死去的那一刻。林风已经没有得到救赎的可能。很多细节很多感觉是如此细腻琐碎的点滴摊开。氤氲成一片荒凉的味道。
我是如此偏执的想要惹怒你。以此确认你对我的在乎。这样的游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我清楚自己的任性。我看到自己的心底开出洁白晦暗的花朵。散发着氤氲清冽的香味。我总是会一次吞掉两天的药丸。这样子你会气急败坏的骂我傻瓜。我却躲在角落暗笑。喜欢这被腻宠的味道。喜欢你手心里糖果的甜美。我会希望自己的病永远都不要好起来。这样子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眉宇间浓的化不开的温柔。我喜欢深夜不归。跑去跟陌生男人喝酒。你会憎恶的看着我。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我统统不在乎。只要知道你会在。会在乎我。只要你瘦瘦的大手于我还有温度。这样便是好的。如果感情走到尽头。连这游戏亦无法让你有半点犹疑。那么什么都没有。微笑离开。躲在角落里舔自己的伤口。
这样记着天涯的林风。又怎能被时间所救赎。这样日益深重的伤口。也只能日渐溃裂。我忘记了开始。无法更改的结局。耗尽自己的心力和感情。纵使瞬间。也要绽放成夜空的烟火。给人看到的光鲜亮丽。抚摸自己的伤口。只能一个人。也许可以什么都不要。
心是空的。手指是冰冷的。这么久。写不出字来。我一直问自己。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是不爱的。偏却阻隔在心室。流淌于血脉。忘不了。割舍不掉。我亦是一直想知道。如果那时你知道我只是要一只温暖的手。
你会给我么。会么。你说只要不失去联系。总还是会见到的。可是现在的你们。还会否记起这个女孩子。固执乖戾的女子。还会有一点点的记起么。
耳机里放很喧闹的黑死。液氧罐头的梦魇。一句重复的歌词。安静的睡吧。安静的睡吧。
总觉得。已经是冬天了。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时候医生告诉我只是心脏暂时供血不足的时候。我是失望的。狠狠的失望。寒冷的冬天应该会很漫长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在远离摇滚N久之后。又开始听。YOBO让懒散的我不用费尽心思的找喜欢的曲风来听。那些或喧嚣或愤怒或激烈或绝望的音乐。一次又一次的拍打过空洞的心。我无法温暖自己。纵使我过早的穿上为过冬而预备的最厚重的衣服。依旧还是无法温暖自己。冰冷从心底蔓延至手指。如果再冷一点。我想。
我的手指又会染上一层薄薄诡异的蓝紫色。心口在寒冷的风中丝丝纠结的绞痛。右手食指突然抽痛。从手指到手臂再到心脏。
小时候算命的人都告诉我。我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我想我的确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我的耳垂特别厚实。我有纵使伤他们千百遍却依旧没有放弃我的父母。纵使在最窘迫的时候我还是丝毫不在乎的买自己喜爱的奢侈品。我想我的确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可是我的手指是冰冷的。我的心是空的。冷漠而没有感情的。我的手臂和心脏会突然生冷的疼痛起来。
我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自己的手或是脖子亦或是心脏脉搏剧烈跳动的声音。我以为有一天我会死去。可是至今我仍是那个很有福气的孩子。起码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我点了天木藏的盘香。气味淡雅的散在空气中。跟一个女孩子吵架到现在。她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针对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此繁琐复杂。又是如她这般小心眼的女孩。可是我呢。我是不是也是这么小心眼的女子。小小的心里容不得一粒尘埃。
买来各种风干的花朵泡茶喝。柠檬。冬梅。玫瑰。兰花。野菊。都是喜欢的植物。看着那些花朵渐渐丧失掉颜色。味道渐渐变的淡薄。开始希望有个人可以在身边。温暖我冰凉的手心。
李志。梵高先生。不管你拥有什么。我们生来就是孤独。我们生来就是孤独……
我没有给自己希望。只是在那样子想。她们说你看起来是那种很冷漠的特立独行的女孩。似乎是很难的接近。可我只是这么安静的女子。
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可是内心设下的囹圄。如同沼泽。深陷。而无力自拔。没有人看到。于是没有人拯救我。神是没有眼睛的。我没有信仰。我的字是空的。心是空的。人是空的。
开始毫无感情的想起很多人。QQ上时常忘记说话。突然就陷入一个人的寂静中。
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谁。我知道。我在被遗忘。
只是回忆像晦涩的墙上盛出的爬山虎,爬满了疮痍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