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这张残阳下的背影照片,走进落日秋景里。
眼前,暮霞笼罩着山丘树木,一条孤静的长木椅上,坐着一位闲暇老人,一肢臂膀悠然搭在椅背上,宽边礼帽下,被斜阳勾勒出一幅眺望远方的侧面背影图。
前方不知有何造物,竟将老者的眼球紧紧吸住。我顺着老者远眺的方向,极力寻找画面中模糊的视物,上面除了隐约可见的土丘畦爿,树木房舍,还有霭雾与大地相融的天际,并未见什么新奇造物。朦胧的旷野,景致曼妙,有些迷离了视矩,便疑惑起老者昏花的双眼,是否还能透过脸上的老花镜,辨清远处视物?而老者神情似乎很专注,投入的很执着,不禁暗笑老者如童心般好奇。
错了,你看他的神情,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凹凸侧面,却有一丝难以发现怅然和无奈。老者是在惆怅日薄西山,大江东去,天将暮?还是为“浮云游子意, 落日故人情”而生愁?我揣摩不清。
老者身置静默的旷野,余阳渐渐黯然了背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寂而显苍凉。老者极力靠近椅端而坐,似乎想拉近张望的距离。此景虽无语,却感满纸生愁;此情虽无言,却早已望穿秋水。
然,斜阳下的背影,显得又是那么平静,安然。闲散的坐姿,看不出掠过岁月沧桑的痕迹。伫望之余,宁静致远;神游物外,物我两忘。这残阳下背影与秋日旷野傍晚,镶嵌出一幅秋叶之静美画卷。
我猜不出这落日背影中有多少思绪,而臆想在继续行走。
也许,老者触景生情,勾起一段陈年旧事的记忆;也许,老者只是闲庭散步,等待弯月挂枝头;也许,老者无意踏来,美景让他逗留驻步;也许,老者什么都没想,只是借这长椅稍息片刻;也许……待到秋来老将至,那时候,我也许能读懂静坐在夕阳西下背影中的心事?!
移开视物,眉目间依旧晃动一个画面。独行晚秋,风凉气爽,暮霭腾起,夕阳渐沉河底。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别样滋味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