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们享用了彼此最绚丽的时光
“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爱你那么久,其实算算不容易,就要分东西,明天不再有关系……”深夜,屋里飘荡着你最喜欢的,张惠妹的歌曲《我可以抱你吗》。
零九年的冬夜,外面浮动着一场又一场凛冽的寒风。听说,这一季又有强烈的冷空气降临。只是冷空气还没来得及到来,你结婚的消息就已沸沸扬扬地传开了。我本应该笑,然而,冰冷的泪滴却情不自禁地滑落下来,然后凝固在这一季寒冬。
就这样,我开始搬家,开始远离这座有你的城市。自从看着你远去的背影,我就开始尘封了一些回忆。那一箱属于彼此过往的回忆,今夜再触动,心里却开始微微疼痛起来。
多少年少的轻狂,注定成为日后回忆的伤痕。初恋,很多人说错过的是些许的光阴与岁月,并非走过的人群。一路走来,我们坦诚交付了彼此最美好的时光,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彼此留下的青春印记与流光记忆。然而在这一刻,我要开始将你连同彼此走过的岁月封藏起来了。
我准备开始自己的新生活,或许你会为我感到宽慰与放心。记得你曾说过,我们用生命中最美丽的年华,享用了彼此最绚丽的时光,这一段时光只为“初恋”而准备。
你说,分开后再想重新来过,已经找不回那段时光了,又何必彼此再拖累对方呢?
【二】 睹物思人,珍贵的两件毛衣
箱子里头,有两件深蓝色的毛衣,一件是你亲手织的,一件是你特地为我挑选的。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那年冬天,上海开始下起了雪,冷得刺骨。电话中,我不经意间跟你提起,隔壁床的男生收到了一件很贴心的礼物,一条他女朋友为他织的围巾,旁人看起来都觉得无比温暖,心生艳羡。
大概过了一个月,正值平安夜的那天我收到了你从远方寄来的圣诞礼物。打开是一件深蓝色的毛衣,我知道这毛衣不是你亲手织的,而是你跑遍大街小巷为我买的。
你一直都不愿意告诉我,原来这件毛衣来之不易。直到有一天我穿着回去,到你学校找你的那一刻,你身边的姐妹都笑了起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件毛衣后面有一个比毛衣还温暖的故事。
你一直也想亲手为我织件毛衣,于是,在宿舍熄灯后点着蜡烛挑灯夜织。到了快织完的那一夜,你晾起毛衣却不小心点燃了蜡烛,差一点着火,惊动了整个宿舍的姐妹。你看着被烧焦的手袖,再也不完美了,如果要拆了重新织,已经赴不上圣诞这个节日了。后来你用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跑遍大街小巷为我挑选了一件合适的毛衣,寄了过来给我,温暖了我整个冬季,却让你吃了一个月的速食面。
今夜,捧着这两件珍贵的毛衣,再想起,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三】特殊的回忆,轻吻马桶上的你
纸箱里面,有一支没开封的早孕测试笔。上面的日期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也许这是我们故事里头一份特别的回忆。
那是我们刚出来工作的一年,有一天我回来看见你一个趴在床沿。我抱起你,问怎么了,从来都没有看见你这么不开心的表情。你闪动着长长的睫毛问,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担忧什么吗?我摇了摇头把你放在凳子上,拉着你的手说,我知道,你“大姨妈”逾期了对吗?你害怕怀了孩子是吗?
你用双手轻轻地触碰我脸庞说,原来你知道,原来你是懂我的,可是我怕去医院检查……
不敢去检查,于是第二天下班后我去药店为你买了早孕测试笔。回来刚叫你的那一刻,听见你从洗手间传来的声音,你说:“来啦,来啦,终于来啦”。然后你在洗手间叫我过去,我被你吓了一大跳,看见你坐在马桶上,捂住肚子,脸上泛起了微笑,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彼此,悬着的那颗心也稍微放了下来。
我手里面拿着的测试笔,你抢了过去在我眼前晃了晃说,终于用不上了。看着你坐在马桶上可爱的表情,我忍不住吻了你,然后彼此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想起这一幕,我还是为此笑出了声音。
【四】有些人错过了就无法拥有第二次
纸箱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相片,那是我跟你多年前的合照。你手里头拿着一串冰糖葫芦,笑靥如花般美丽。
如果没有记错,那是06年的六一儿童节,这是我们多年的约定。你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每一年都约定要我陪你过快乐的儿童节,06年的儿童节刚好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四个节日,也是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节日。
你说,北京的冰糖葫芦最好吃了。于是我给你买了很多串不同的糖葫芦,你却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你穿街走巷的吃。我不乐意,你却往我嘴里一颗一颗的塞。
很多年过去了,看见北京城的糖葫芦,我还是会想起你,想起每一年你陪我渡过的快乐的儿童节。后来,你淡出了我的生活,我也开始忘记有儿童节这样快乐的节日。
还记得08年的儿童节,我看见你QQ头像亮了起来,我主动给你发了信息过去,跟你说起冰糖葫芦的故事。然后过了好久、好久,你发了条信息给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就落了泪。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后来我熄灭了头像,隐身起来,没有一声道别,直到看见你的头像变成了灰色,我才兀自下了线。其实我害怕再一次伤害了你,害怕看见你哭泣的脸庞。
那一夜,我却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了,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无法再拥有第二次。
【五】我后悔的声音,你再也听不见
纸箱里摆放的另外一件显眼的东西是一本书,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很多时候感情久了,天天粘在一起,自然让人生腻。我害怕束缚,没有自由的生活。年轻气盛的我们,总会为了一点又一点的小事,处处争吵。你说,我再也不像上学的时候那样爱你了,我说你真的就想把我困在鸟笼里头,又叫我拿什么来爱你。
多少次的多少次,我就这样把你丢在街头巷尾,看着你含泪离开。
多少次的多少次,你泪眼婆娑地伫立在风中,看着我离去的背影。
好长一段时间,我深夜才归来。看着你坐在沙发上,捧着《倾城之恋》,眼角分明还可看见泪水未干的痕迹。其实我很心疼你,但是除了心疼更多的是选择逃避。当一个男人想飞的时候,身边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将他束缚住。终究免不了俗,我也不例外。当我狠心地向你提出分手的时候,我一样心如刀绞。只是,我再也不想看见你整天以泪洗脸。只是,我再也不要每次深夜归家都看见你还在心力交瘁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