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
我是个三十三岁的男人。结婚已经三年,孩子也有两岁了。
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了几年。无奈父亲病重,需要我回家照顾。我回到了家乡所在的小城市,在一所中专学校教书。
这时,别人给我介绍了她。小我两岁,没有稳定的工作。
因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交往的,所以恋爱谈得很实际。一开始,我就告诉了她我家里的情况,没有钱买房,我的收入也不算高。她没有表示什么。
有了结婚做动力,我除了在学校里多接课以外,还在外面兼了两份工做。每天晚上都要十点才能回家,也没有了周六和周日。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结婚了。
婚后的第二天,她就跟我发脾气了——结婚前夕,她辞了工作,说以后专心在家做太太。整天跟她的姐妹们在街上转,那天赶巧遇到了我。我却因为要忙着去赶工,没有请她们吃饭。——就为这个,她生气了。
她一生气,就会讲很难听的话。比方哪个姐妹嫁了有钱人,想买什么都买得起;再比方我结婚送她的戒指太小等等。
她看不见我为这个家也做得很累,钱并不好赚。
对我的指责,随着她怀孕生子后,越来越严重。几乎每天都会生气,无非是说我没有本事,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孩子半岁后,她因一次发怒,扔了儿子给我,就回了娘家。然后突然地,我得知,她跟一个男人跑了。据说对方是个小包工头,有家庭。我不再想她,也不想再找其他女人了。儿子被母亲照顾得很好,我工作也不用那么辛苦,我很满足自己的状况。
哪里能想到,前不久,她竟然回来了。找到我,给我道歉。说自己做错了,原来是被那个男人抛弃了。
不说她没有出这事,就是换做以前,我可能也会要求离婚的。因为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彻底想明白了她是个怎样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何况,我已经断了再成家的念头。我现在很害怕女人的情绪化,是不是女人真的都是情绪的动物?
读者:大椿
大椿: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对钱的看法,真的是大不同。
甲女口袋里从来也存不住半毛钱,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即便只剩二十块,也要在路边摊买串珠子,只因莹莹灯下,璀璨如真。
乙女看法则完全不同,平生所有快乐,就是看见帐户上的钱数一点点增加。每一个铜板,都用在刀刃上,非吃不可或非用不可,才会掏出腰包。
甲女从来不肯省,乙女从不愿多花。人各有志,只要按着自己的方式来行事,都能快乐无比,无可厚非。
最痛苦的,莫过于骑墙派。
条件不够,却要充阔。扔出铜板,又嫌肉痛。为拼一时风光,只好长久懊恼。
但这却并不算最坏,最最痛苦的,莫过于将赚钱花钱,都寄托在他人身上。一旦用钱不过瘾,不检讨自己赚多赚少,却大肆指责身边之人。
这样的女人,人数并不在少,特点有三:爱物质,爱享受,爱攀比。
金钱,几乎已成伊的生存信仰,幻化成流在血液里的情感因子。相比起爱家庭,爱丈夫和爱孩子,爱钱,当然重要得多。
这种人,往往又分两种。
一种是自小受穷,因窘迫尝够了不好受的滋味。自卑求成的过程中,人格添加了过多的曲折,势利和贪婪,都过了头。
另一种人,并没有受过穷。无奈原生家庭中,却有爱钱如命的父母。耳濡目染,成为今天这幅模样:
总要在物质世界中,才能得到安全感。偏偏自身能力却又不够,于是惨上加惨,对钱的依附之外,又多一层对他人的依附。
一旦不被满足,就指桑骂槐,歇斯底里。对这种女人,说情绪化算是客气,加一句精神有病,其实并不为过。
将欲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件险而又险的事情。寄情之人,欲望会水涨船高,被寄之人,谁能保证一辈子肩挑手提不会累?
所以这个世上,并没有哪个人,愿意做他人的救世主。被寄予厚望的,就成了你这样逃之不及的男人。
虚荣女人,确实不少。但大多数,会对丈夫毫不渎职地努力工作,给予肯定。也能明白,摆不起阔并不是他的过错。争争吵吵中,自然会有退让和理解。毕竟婚姻爱情,并不如人们所想的那样结实耐摔。
幸好人生所有遭遇,更多是为了被唤醒,而不是接受惩罚。经历磨折同时,也会饱尝温馨。妻子虽然不忠,但有孩子安慰。大可不必因此对天下所有女性,甚至婚姻生活,产生幻灭之感。
因为这世上还有很多女人,认定只要身体健康,胃口好,睡得甜,收入稳定,又有志同道合的伴侣,就是成功的人生。
她们也有百宝箱,只是箱子里并不装别人送的金银珠宝,存折股票,而是明心亮眼,外加勤劳双手。从不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疑神疑鬼,动辄发怒,因为没有时间。
无论物质,还是心灵,都能自给自足的女人,是人间之宝。正因为自足,做人待事,才会特别平实安宁,丝毫也不情绪化。也许表面看来,读书,工作,赚钱,养家,照顾丈夫和孩子,乏味又平淡,可是其中欢乐,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男人有这样的老婆,何其幸哉。只要你肯耐心去寻,一定就能找到。
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