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做的,是和寂寞交换悲伤的心事。我那么努力的想找一个坚强的理由,继续,坚持。
我在卓越网上细而又细的看,我在一个又一个店铺里徘徊,和一个又一个掌柜交谈。可是,那么多的礼品,不知道你会喜欢哪样。窗外的夜色奢华变幻,但却没办法驱赶心头的孤独。圣诞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似乎能听到那雪橇辗轧积雪的声音。我不知道这个圣诞,还能不能得到你的祝福。真诚的,或者,敷衍的。对你而言,也许只是一个节日罢了,再找不到值得庆贺的理由。也许你真的忘记了,那一年的圣诞节,我们那么多的快乐。
没有雪,气氛就逊色许多。去年此时,我们在那顶银色宝莱车窗的积雪上,小心翼翼的写彼此的名字,画图案,交换礼物。今天经过的时候,看到车主的背影,很是像你,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我能做的,就是站在曾经你站过的地方,向着天空微笑。
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它们生长的速度如此之慢,让我有些置疑它们是不是和我的生命一样,是这样静默着,不安着,惊惧着,迟疑着,不愿探出头来。发色有些黑,不像以前的金黄色,这让我有些伤心。我不知道这样的一种改变,意味着什么。
很想念你的头发,像是厚厚的绒毯,抚上去,踏实而满足。
看到一根白发,心里蓦的一惊。苍老是如此迅疾而猝不及防。也许这样也好,我们离死亡又近了一些,我们离来世又近了一些。想起你曾问我最喜欢哪首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许多有感而发的歌词,会让人潸然泪下。现在,我只记得那一句: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已经有十天,没有你的任何音讯了。
寂寞,已经快要让我自己死掉了。
我假装让自己很忙碌,假装让自己活的很充实而疲惫,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在任何空白的时间里疯狂而不懈怠的思念你。我看《佛泽》,看《白骨观》,看《沙漏》,看《结婚进行曲》,我让自己彻悟,让自己恍然,让自己纯净,让自己微笑,但我无法让自己真正的,停止想念。
你知道想念的滋味吗?是一种痛,是一种灼伤,是一种虫啖,是一种,腐烂。
我在挣扎,竭力的挣扎。我不知道你是否清楚这种挣扎是如何的让人痛不欲生。我在电话上一遍又一遍的摁你的号码,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盘算着想说的话。或者,我要发怒,我会借这怒气让自己的借口看起来似乎理直气壮冠冕堂皇。但你没有接,你似乎永远都这样,在最需要解释的时候,选择逃避。
我有时候真的很恨这种逃遁。我习惯了在你的施舍里过活,笑了,我便开开心心爱一天,怒了,我便忐忑不安爱一天。不管是开心还是忐忑,从未试图放弃。
虽然,已经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爱情里,有谁可以全身而退吗?没有。所以,在你宣判我的死亡之前,我不放弃最后一丝爱的希望。
我想过你所有的坏。是的,原谅我曾那么想。在挣扎的那些时间里,在你茫然犹豫的那段时间里,在你冷落我的那些时间里,我想过你所有的坏。但是我发现,每次想了,就会再深陷一次,直至永远沉沦。
我们是两只刺猬吗?在抱着取暖的岁月里,又不停的伤害对方?我们总是用最刻薄尖酸的语言,揭对方最痛的伤疤。这是一种夹着嫉妒的爱,还是一种带着爱的伤害?
我试着,要说服自己永远不联系你,可是,我给自己一个又一个充分的理由打你的电话,公事,或,朋友的事。原来我是那么不坚强不顽强的人,在思念面前,所有的意志一败涂地。
煎熬着,猜疑着,痛苦着。
也许这是真正的爱情,永远的不止一种颜色。它也许像是梵高的《向日葵》,色彩多变、浓烈而张扬。而在这种张扬和浓烈背后,掩藏着的,是幸福,还是痛苦?梵高的痛苦,成就了《向日葵》,而,如果我的痛苦能够成就你,我愿永远痛苦。
也许有一天,我会在客厅里,画一株执着的树。它是多么专一的植物,喜欢哪里,就站在哪里,直到死去。
如同,我站在这里,一如既往的,带着渴盼的目光,望向你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