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很多关于星座的评论,说射手是天秤命定的克星。说天秤若是遇见射手,要么夺命而逃,要么俯首称臣,若是有一丝犹豫或者侥幸,便是万劫不复。
我承认,射手男人一直是我的情结。很喜欢探究他们看起来单纯明媚的笑容下阴郁的内在。因为一直失败,所以依然痴迷。
2008年秋天,我遇见X。烟雾缭绕着人声鼎沸着,可是我一眼就认定我要的那束光,幽蓝不安地跳动着,热情的表象掩盖着阴郁的漠然。那些玩世不恭的微笑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秘忧伤,我很固执地认为,只有我能看得见。
那时候我们都不自由,于是各自压抑心事。可是,生活的轨迹一直无迹可寻地诡异着,就像此时此刻,我那么满足地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像饥饿许久的流浪猫忽然看见捕鼠器里的耗子,于是不顾一切不计后果地贪婪享受。如果你被下过毒,那么最坏的结果是我们一起死。我想,我要的只是现在,太遥远的未来,我们谁都给不起。
我承认这是个不成熟的决定,当我们有了第一次单独的约会,第一次倚靠他温暖的怀抱,第一次亲吻…越是契合越是成瘾,越是成瘾越是危险。我那么清楚地看见自己逐渐陷落的处境,却完全无法说服自己自救。我想,大部分沦陷在射手手中的天秤女人,即使最后痛不欲生,也是无怨无悔的罢。
我的X,很典型的射手男人,有单纯无害的外表,清澈的眼眸。当他微笑看着我,那样心无城府的快乐瞬间就让我目眩神迷。当他安静低头拨弄木吉他的琴弦,透过烟雾凝视他专注的侧脸,心会柔软成浸泡在水中的玫瑰花瓣。在熙来攘往的街头旁若无人地拥吻,他轻易就举起我抗在肩头奔跑,晕眩中有极致的快乐。他的开心或愤怒那么直接,像某种灵气逼人却单纯固执的小兽,一下子,就撞进心里。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是相似的。聪明,却固执得不为大多数人所接受。冲动得完全不计后果,打死也不说后悔。对任何人亲切温暖,惟独对自己残忍得不留余地。外表阳光着,内心阴郁着。狠狠伤害自己,或者自己爱的人,然后一起腐烂。沉沦在危险的游戏里不可自拔,对疼痛成瘾。我们最大的不同是,我不敢想明天会怎样,他,也许只是不愿意想。
第一次争执,一天吃完六包薯片,被反式脂肪酸大肆荼毒,号称要以毒攻毒。他说,对不起。
第二次争执,被异军突起的叛逆心理狠狠摆了一道,结局不可收拾。酗酒,烂醉,弄出伤口。他说,不值得。
第三次争执,莽撞冲进异类的领地,结果和一老一少俩泼妇干架,很悲惨。他说,活该。
他似乎从来不会安慰。或者说,他知道,我不需要。只是他会把失去理智的我狠狠拽到午夜的街道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死死盯住想做傻事的我,那样汹涌的愤怒让我想逃跑,逃到他的怀里从此销声匿迹。他会紧紧拥住胃疼到死去活来的我,那些温暖的吻绵密地洒在脸颊上,渗透进心里。他用他的方式让我安心,虽然我知道,我们都不安。
我曾经很处心积虑地把他骗到婚姻登记处的门口,像一个执意要看到童话故事结局的小孩,我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其实,我们一样不确定。只是最后说放弃的那个人不是我,所以我得到没有快乐的胜利感。回想我们的这一路,我知道自己并不满足。可是于我而言,他是盛放着的罂粟,危险到极至,却是甜美得无法拒绝。
12月的第二天,属于X的特殊日子,我想我应该找些特殊的纪念方式,用来纪念这个对我来说很特殊的人。我深深陷在自以为是的游戏里,以为掌控,却是心甘情愿被囚禁。如果没有明天,那就耗尽今天之前的所有快乐。
我曾经问过两个问题,你什么时候会为我流泪,你什么时候会觉得,我们是真的需要彼此。其实,我根本不需要答案。你在身边,就是所有的答案。
亲,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