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这世间有无数为爱痴狂的女孩,这世间也有无数红尘颠倒的情种。
很早前充当过某男与某女的说客。男子没什么不好,只是学究气浓了些。两人相识极为有趣,男子不知怎么听女孩讲了一个励志故事,瞬间引为知己。又向诸位恋爱专家取经,于是每周都有鲜花相送,不间断地请女孩及女孩的众好友吃饭娱乐。开始时,女孩是拒绝的,原因仅仅是不爱,没有一点感觉。可到后来,在糖衣炮弹、物质诱惑、被真情感动、及一系列亲朋好友的心理辅导下,女孩坚不可催的意志渐渐衰弱下去。终于答应与男生约会。
约会定在电影院里,一场庸俗的电影,开始时一切都好,女孩能感到男孩在身边小小的幸福躁动。躁动久了,男生突发其想,对女孩说:“你能为我拢拢头发吗?”女孩冷哼一声,望着男子泛着油光的头发,回答一句:不能,随即走出了电影院。这场短暂情事就告终了。
多年后,女孩仍然单身,问及是否后悔那日的选择,女孩笑笑:“在这些年里,我不断地问自己,是否后悔放弃了一个猛追我的男人,到现在我仍然要说,我不后悔,我就是看不上他。他的执着让人讨厌。”
10年前,我劝过这位女子,差不多就行了。可如今,我却再不敢这样,差不多,是差多少呢。在开始时,她不接受他,却因为三五说客的友情支持而投降。她不是投降给了爱情,而是投降给了压力。女孩没什么错,可人们的同情心全部给了男子。
有一段时间,女孩很烦男子的穷追烂打,打发走送花的使者,责令男人不要再追,可这一切都毫无用处。10年以后女孩仍说,他的执着令人讨厌。表面上看,执着有它的积极意义,可执着的背面就是强迫。在他感天动地的执着面前,女孩感到的是巨大的强迫,要逼迫一个人与一个有强迫征的人谈恋爱,其中滋味可以想见。
再说他的猛烈追求,怎么就撼不动女孩的心?足以见得他的社交能力很有问题,社交经验不丰富。有人说这不算什么,其实这是个不小的毛病。
说到这男人的心理。在这场恋情里,他用了心思,勇气加财力都耗上去了,他甚至连那点卑微的自尊都赔上去了,在屡战屡败的困局里,他是怎样隐藏了失败的愤怒;在赔上笑脸的时光里,他是怎样收起了男人的自尊。这些,他本来就不存在吗?不,这些都藏在他的心里,对于这场恋情,他可能委屈着呢。否则怎会刚刚有些进展,就让人为他拢发?
可是,那个被追求者又好得到哪里去?如若她钟情于他,为何不许以终身,还是有这样那样的不满,他,不是她最理想的恋人。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理想向现实的妥协。”妥协之后呢,恐怕时时处处带着下嫁的优越感。
两个都有委屈的人,用什么来维持一桩幸福的婚姻?这样想来还是会佩服女孩的选择,就是有这样的人,今天让人爱不上,明天后天也无法爱上。20岁时我说不出他有什么不好,可时过境迁,我却认为,那些说不来的缺点,正是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