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很多远去的声音消失在海洋的尽头。
其中有我难以分辨的低声唤你归来的哽咽。
好像自从打定主意学文科以后对很多事情就看开了,觉得很多事情其实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苦涩难耐。
想退出T家管理组是很早就有了的想法,但是一直不舍得。觉得能够多做一点就是一点吧反正也花不了多长时间,然后奇迹般的就坚持了那么久。两周年完了,我是真的失望了。那种近乎于绝望的感情。
就像那些话里那么说的。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
后来想,退出管理组,又不是退出TECS,又有什么。所以就退了。然后管理组就散了。
现在,在退出管理组之后的一周,我发现,一旦没有了管理组这个身份,在T家我几乎找不到我要留下来的理由。要做什么呢又不是太想出来说话了。想要联系的人退了也都还能够联系的上啊。可万一我退了T家乱了又怎么办。
那么,就留下吧。过一天是一天吧。
得过且过吧。
当初的坚持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我知道我冲动了我意气用事了,我知道我会很愧疚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是我想我并不后悔。
这些都是你看不见的。
我内心的挣扎、起伏与释然。
游戏打了有点久了,一直舍不得丢。
我喜欢龙之谷,很喜欢很喜欢。哪怕有时候会被骂,有时候会遇到难堪,但我觉得无所谓。游戏就是一个小社会,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变成什么样还得靠自己。
总觉得到了开始用笔写一些东西的年纪。
十六岁,该做什么呢。是该放肆自己去做时光不会再允许我做的事,还是该埋首于函数几何万有引力辛亥革命和大气环流之中。总相间的,但又恐会变得不伦不类。人生宗不会遂人愿。
看到的很喜欢的词: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 。才看行处蹙连线,拾得翠翘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有过很宏大的理想。但无情的现实又将我一次次从梦境中拉回。只希望每天都能过的顺畅没有人在旁边甩脸色。
开始写一些没有收信人从不会寄出的信。也许是写给谁,也许只是写给自己。
开头总是一成不变的“展信佳”。
最近还好吗?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然后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一些有的没的。
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川才去上海的时候,给过我一个电话。具体内容已然不记得,唯一的模糊的印象是那头略微潮湿的哽咽和挂断电话后猝不及防的心痛。
谢谢你在那个时候能够想起我,谢谢你心里一直都有我的位置。
那只miffy兔我也有好好放在床头,每天睡觉的时候都喜欢拽着它的小尾巴。毛茸茸的,暖洋洋的,在灯光下有温暖的感受。
夏天的时候不喜欢出门。外面总是热得像蒸笼一样,让人烦躁不安。但却很喜欢在暑假挑一个大晴天到解放碑去。不是去逛街,只是为了享受在公车上摇摇晃晃的那段时光,和那里肆无忌惮没有阻碍刺得人眼睛发疼的阳光。玻璃墙反射的炫目的光,让人心里满得发胀。
我总是记得在重大后门肆意的那段时光。
清浅的阳光,在空中拉成一条线的飞机云。喷泉砸在水面上的涟漪,在淤泥里挣扎的鲤鱼。
好久没有那样安静的时光了。
现在呢?
是从清晨到夜晚通明的教师,是耳边老师的讲课声,是成摞的作业与草稿纸,是昏昏欲睡的味道。是晴天里掠过树梢的燕,银杏的枝桠后凝着淡红的日头。是雨天里窗户上留下的细小水珠,隐隐弥漫在空气中的雾气。
好像也不算太差。
可有什么确实不一样了。
那个会为了一个悲伤的小故事整夜哭泣的孩子,那个折了一整罐星星的孩子,那个写了满满几大页纸的故事的孩子。
那个我一直很想念的孩子。再也不会见到了。
而今,我终于明白,他的深情再也没有谁会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