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老家那边,有一间上了年岁的小诊所,它的位置比较偏。数十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土郎中入驻其中,为乡亲们看病抓药。而在以前,农村里都不重视教育。当然,那个时候恐怕城市里也一样。全村好几十年才会培养出一个文化水平相对高一点的后生。而那些个后生,绝大多数都借阅过诊所里为数不多的医书,也在不同的时期在那间诊所里坐过堂。所以,那间诊所成了当年村子里唯一代表“知识分子”象征的所在。听说我老爸十七八岁入伍以前,也曾经很荣幸的在那间诊所里当过一年的主人。
而那间诊所的外墙上,有人用“红泥巴”歪歪扭扭的写满了字,那些字自打我记事的时候就有了,从小来来往往看习惯了,也从来不曾留意过。也许正如某位哲人所说,最容易被人们忽略的珍贵事物,往往就在我们的身边吧。
高中时候,我的通灵术已经小有所成了,在近距离下,可以察觉到阴气。高考结束后,我以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分数,勉勉强强选择了一个说好并不好,说烂也烂不到哪去的“鸡肋大学”。鸡肋是鸡肋,可是毕竟是几代以来村里第一个“秀才”。所以我那爱面子的老爸还是把我拉回老家去“披红”。虽然村里大多数人都基本上认识我,也知道我是这代人里唯一一个有希望考上大学的人,但是因为中国自古好热闹,再加上“游活佛”名声在外,所以我这个新“秀才”的到来还是吸引了几乎所有的乡亲来瞧热闹,顺便提上一两面压箱底的“被面”来给我“挂红”,搞的我一阵无奈。
虽然再一次成了全村的焦点,风光无限,但是长时间被热情过度的众人吹捧和簇拥实在是我不能忍受的,呵呵,看来我这辈子注定只有半夜躲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码字的命了。拣了个空,我从被挤的密密麻麻的老家里逃了出来。就在大家发现主角忽然消失了,开始四下打听我的所在的时候,我已经在不远处的田间地头里“偷”挖了几个土豆,打算找个僻静地儿放把火烤来吃(嘿嘿,因为老家在农村,我童年里有不少这种“偷鸡摸狗”的经历,和女朋友交往以后,我时不时给她讲一些这种经历,搞的她很是羡慕)。干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被人家发现了,所以我一个劲的往偏僻处走。走着走着,就到了那间诊所后面。就在我找了把干草准备“放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隐隐的阴气从诊所里传来,不,准确的说这股阴气不是在诊所里面,而恰恰就是在诊所的后墙上。“久违”的阴气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打算进诊所看看,是哪路妖怪大白天的出来捣乱。要知道能够在大白天出没的,绝对不是普通的鬼魂,少说也是吸取了一些阳气,修炼成半鬼半妖的冤魂。
就在我打算动身进诊所的时候,那些墙上的“红土泥巴”字引起了我的注意,走近这些字,仔细的感觉了一下,我赫然发现那阵阵的阴气竟然就是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红土泥巴”字所发出来的。这个发现让我吃惊不已,我不禁开始仔细的研究那些字。这时,另一个发现再次让我惊讶的张大嘴巴,那些本以为是哪个不安份的长辈小时候用红土泥巴乱写上去的,竟然是一封血书,密密麻麻的字竟然都是鲜血写成的。只是因为年岁太久,血迹很旧,再加上长年累月堆积在墙上的旧尘,让那些字怎么看怎么像红土泥巴写上去的。这个发现太让我惊奇了,我不禁疑惑,为什么年岁这么久的字上会有阵阵的阴气传来呢?哪怕它是血字。带着疑惑,我开始认真的读起那篇血书。很不幸的,因为时间太久,那些血字有不少已经被天然或者人为的破坏了,尤其让我郁闷的是,那封血书上的时间和作者名竟然也被破坏了,只能看懂一个模糊的七字,大概是七十年代左右写的吧。带着淡淡的惋惜,我开始阅读那封已经支离破碎的血书,从开头的一点看,这是一个男人写给爱人的绝笔,而且这封血书虽然字体歪歪扭扭颇显潦草,但是文笔却相当不错,甚至可以看出作者是个很有才华的人。这让我否定了这封血书是村里某位长辈所作的猜测。正如我前面所说的,以前的村民对教育极不重视,哪怕是现在,那些老家里的人对自己孩子的教育问题关注程度也远比城市居民低的多,再加上我们那个地方教育质量本身就非常落后,所以我们老家的孩子,很少有能中学毕业的,更别提大学,希望未来这种状况能有所改观吧。我的老爸是村里第一个高中毕业生,作为当时村里唯一的一个“知识分子”当了一两的土郎中,后来应征入伍,从此改变了命运,后来通过自学和公派读书,文化水平不断提高,我的三叔是村里第一个中转生,上班以后也通过自学考上了成人高考,听说前两年还顺利拿到了研究生学历,当然为了这个学历他可没少送礼~嘿嘿。扯的有些远了,说这些的意思是,游氏一门几代以来都没有好好念书的习惯,更那些村民更不可能写出这般有水平的文章来,按这封血书的文采和水平,基本上排除了是村里某位强人所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