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的机会多了,总会相识的。没有相识也许因为时机未到。人们总是到该相识的时候相识。相爱。相恋。相互伤害。
(一)
2000年大一生活在兴奋中开始。潼涛在老乡的介绍下认识了嘉静。聊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们初中时就是校友。可是彼此却毫无印象。潼涛是个细心的男人。他总是细心关照着所有他认为应该关照的人。嘉静亦不例外。潼涛当嘉静似妹妹。
潼涛在小学时就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人了。从小学到高中百米记录都是他的。足球场上看得到他的英姿。篮球场上见得到他的飒爽。总之和运动有关的他都喜欢。崇拜的人不会亚于流川枫。只是他不会像流川枫那样酷。潼涛是个温柔的男人。
大学里生活轻松的很。常常出现在篮球场上的潼涛结交了不少的球友。在这些人里也有嘉伟。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家的话题多了,时间长了就成了朋友。嘉伟也是潼涛大学三年里唯一的好朋友。潼涛是那种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痴人。他坚信这份友谊。
潼涛介绍了嘉静和嘉伟认识。彼此熟识了嘉静认嘉伟为哥哥。只因为他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大家也算其乐融融。
(二)
大二的生活在平淡中悄然而至。时间更是空闲。三个人约好五一去旅行。在这次旅行中潼涛依然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细心照顾着第一次出门嘉静。一切也在这无声的感动中开始萌芽。
一路上欢声笑语。到也不觉的无聊。愉快的旅行很快结束了。嘉静开始有些依赖潼涛。他们常常一起闲聊,一起吃饭,一起闲逛。有时嘉静会送潼涛一些小礼物。潼涛也常常会带些嘉静喜欢吃的东西给她。潼涛想总该学会礼尚往来吧。
他们也常常在夜里打电话给对方,有事没事的聊聊。一天夜里嘉静打电话给潼涛,要求潼涛请她吃西餐。潼涛开玩笑的回答她,他只会请自己的女友吃西餐。电话那端安静了许久。挂断了。潼涛有些莫名其妙却也没有追问。过了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嘉静说:“我们去吃吧!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潼涛顿时傻了。但是话已至此,潼涛又不想给嘉静难堪,再说其实潼涛对嘉静也是颇有好感的。于是便答应了。
刚刚开始恋爱总是兴致很高。翘课出去玩。不舍得放走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可以不吃饭。可以不睡觉。但却不可以看不到对方的脸。对方的身影。哪怕是对方的背影。不可以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哪怕是呼吸声。视线里。脑子里。心里。装满了彼此。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投入的恋爱里充满了甜蜜和幸福。潼涛发现自己真的深深的爱上了嘉静。很深很深。
太过投入,丢掉了学业。嘉静的期末考挂了两科。新学期开始潼涛找到嘉伟,请他帮忙给嘉静补习功课。潼涛什么都好,只是不愿意坐在该死的自习室里啃书本。陪同上自习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嘉伟身上。于是丽影双双变成了三人同行。这细微的变化,潼涛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在。不过想想一边是自己的好友,一边是自己的女友,怎么可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潼涛开始更加呵护和宠爱嘉静。放弃了心爱的篮球,在每个周末陪嘉静。嘉静想要的东西潼涛决不会让她失望。嘉静的要求潼涛也照单全收。只因为潼涛太在乎嘉静,慢慢失去了自己。
同宿舍的哥们找潼涛替考。潼涛答应了。想着也可以有机会陪嘉静一起上自习了。一切都还算顺利。没想到第二天潼涛和那个哥们一同被叫去教务处,替考事件败露。按规定是要被开除的。潼涛开始到处买通关系。总算只落得个留校查看。也算是不幸中得万幸。
嘉静和嘉伟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免不了有些流言蜚语。潼涛一概认为他们只是流言而已。
(三)
大三的生活也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刚刚开学,潼涛就和一票哥们出去喝酒聚会。酒多了话也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借着酒意也什么都敢说了。有人说潼涛你真是傻,怎么就那么信任嘉静。有人说那个女人背着你牵别的男人的手。还有人说嘉伟丫就是个畜生。虽然零零碎碎。潼涛也多少知道了些什么。
潼涛送走了哥们。却没想到散场后最清醒的那个人就是他。醉吧!沉沉的睡了,明天也许一切都如同是梦一场。管它是无奈也好,逃避也罢,只希望没有发生过。在潼涛的人生词典中,兄弟二字变得模糊了。爱人二字更加刺眼。夜空里闪烁的星,潼涛知道它们在嘲笑。讥讽这个毫无心计,丝无戒备的痴人。两个如此信任的人,纷纷在他心里最干净的地方狠狠的捅了一刀。站在自己伤口处看它流血,却无力填堵。
潼涛踱步到嘉静的窗下。叫她出来问个清楚吧。可潼涛怕了。怕这一切都是事实。就当不知道吧!一切都会过去的。潼涛怕自己面对嘉静说出的事实再也压不住脆弱。低着头朝球场走去。
通亮的球场的看台上,潼涛看见熟悉的身影。确切的说是两个熟悉的背影。潼涛远远的看着却没有走近。拨通了嘉静的手机:“在哪?我想见你。”“在亲戚家。”“能回来吗?就现在。”“不行呀。吃饭呢。一会我弟弟会送我的。”“是吗?让我怎么再相信你?”“说什么呢?喝醉了吧?”“是不是现在很甜蜜呀?”“潼涛你疯了?什么呀?都是什么呀?”嘉静挂断了电话。潼涛再拨,嘉静接起电话吼到:“潼涛你别闹了好不好?喝多了就回去睡觉吧。”“嘉静我这么信任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今天的球场是不是很美啊?”“……”说完潼涛关了机。他开始厌恶听到任何解释。回到宿舍,潼涛疲倦的躺在床上不想再动。包括思绪。包括血液。都停止吧。什么都不要再继续。
嘉静有再找过潼涛。哭着告诉潼涛是嘉伟说他病了,想她陪他聊聊天。她怕潼涛生气所以没敢告诉潼涛。接着承认错误,说以后再也不敢了。看着嘉静流泪潼涛心软了。潼涛知道自己深深的爱着嘉静,怎么可以忍心看见自己深爱的人流泪呢?原谅了嘉静的第二天是潼涛的生日。潼涛收到了嘉静的礼物还有短信:涛。我爱你永远。潼涛想他宁愿相信这些甜蜜。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每天都形影不离,直到潼涛毕业。
(四)
潼涛毕业回家实习。和嘉静每天通电话。发短信。说着贴心的话。
一个月后嘉静好像蒸发了一样。没了电话。没了短信。手机依旧开着,却没人接听。潼涛每天都打。坚持打。一个星期后。嘉静终于接了电话。潼涛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嘉静只是喘着气,什么都不说。潼涛一遍遍追问。嘉静很小的声音“我和他在一起了。”“他?他是谁?”“是……是嘉伟。”“呵……呵……呵……嘉伟?嘉伟!”“他哭着求我的。其实我也是想分手的。”“你能给我个理由吗?”嘉静沉默了片刻“我想换个口味。”潼涛哭笑不得。“你TMD当我是人吗?口味?口味!”潼涛狠狠的把手机摔在地上,再也不要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甚至听到她的呼吸声都觉得恶心。撕心的痛。
潼涛觉得他是为自己的尊严亲手挖了一个坟墓。自作孽,不可活。有人说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不如说爱有多深,那伤就该是成倍的深。只因那痛楚比甜来得更容易。
沉痛的日子虽然过的有些艰难,但终究还是过去了。潼涛还算是个豁达的人。凡事想得开就好。总是不能以折磨来遗忘吧。不管发什么都记得不要伤害自己。别人在你心上捅了刀,总不能自己再拿刀子捅自己的伤口吧。还好潼涛明白这个道理。
(五)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什么伤呀痛呀该遗忘的都遗忘了。
潼涛决定回学校考研。回校后意外在饭店里遇见了曾经在学校教务处工作的老师。俩个人坐下聊了会儿。潼涛想起当初留校查看的处分。想知道是谁告的密。老师怎么可以随便告诉他。但经不起潼涛的软磨硬泡。“听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是因为什么他才会出卖你呢?你们这帮孩子,真搞不懂。”晴天霹雳。潼涛原来还想缘分尽了,也并不想因为嘉静恨嘉伟。没想到。潼涛真的没想到。原来引狼入室。潼涛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潼涛只能提醒自己以后擦亮眼睛就好。还好,他家里还有一票的好朋友值得他信任。这也算是成长的代价的吧。想想其实也没那么沉痛。懂得遗忘伤痛就好。
也许有些不真实。但的确是些往事。一些朋友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