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属于走在街上回头率较高的女人,倒不是因为我的魅力,而是因为我不到1米6的身高但却显得很肥胖的身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的不堪,但是,所幸的是,我已经结婚了。
“亲爱的,你以后能不能别买这些便宜货了,你看穿在身上多难看啊!”子言边盯着床上我刚从地摊上淘回来的战利品边不屑的对我说。
“哦。”我茫然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碟,径直向厨房走去。
“子言,帮我把碗洗了吧!大姨妈今天来了。”我朝正看着电视的子言说着。
“你用热水洗呗,今晚世界杯足球总决赛呢。”他心不在焉的看着我。
我黯然转身,听到后边大呼“好球!”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与子言结婚已经有3个年头了,如今的生活平淡无味,我曾无数次的想要个孩子,这样可以给我们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快乐,可子言总是摇头说,现在需要上进,需要挣钱。但是这三年来,没见他上进过,也没见他提过职。
夜里,他压在我的身上,让我骤然不能呼吸。
“知道吗?意大利获胜了。”子言兴奋地说道。
“子言,别闹了,大姨妈还没过去呢?”我的肚子突然疼痛起来。
子言稍微愣了一下,便转下身去,背对着我。
我扬起胳膊想拥着他,可是他的冷淡,让我下意识地放下了自己的手臂。
刚恋爱时,子言不是这样的。
他对我的好,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他才是唯一的好男人。那时的我幸福死了,总觉得老天在眷顾我什么,或者是补偿我外表的缺失吧!
在与子言结婚后,才发现他有诸多的毛病,夜不归宿,是他最常干的事,但是他总是说,拗不过同事,所以就陪他们打牌打了一宿。
诸如此类的借口太多了,可是我毫无办法。难怪张爱玲会说,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这份卑微的婚姻我一直苦苦守着,因为我比男人更懂得珍惜。
“咱们几天没那个了。”子言搂着我,用鼻尖在我的脖子上厮磨。
“子言,我……”
“我算好日子了,大姨妈早过去了。”子言一把将我按到,顺手按掉灯的开关。
其实我想说的只是求他不要关灯,可是他却不消让我说一句话。
黑暗里,他抚摸着我的身体,我任由他摆弄着,隔了一会儿,他终于平静下来了。
我想,他的关灯必定与我臃肿的身材有关。或者是他与我做爱时,想的完全是另一个人。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叫出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如果没有一定的把握,我万万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污蔑子言的。
次日,我加班到很晚,子言没有给我发过一个简讯,不过,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
走到楼下时,看见我的家仍然有灯光,我以为是子言在等我。
而当我站在门口时,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就那样裸露在我面前。
我才发现子言是个很有情调的人,房间里不知何时被他挂满了只有圣诞树上才有的小彩灯,那样明媚四射。
那女人不紧不慢的穿起衣服,用挑衅的眼光看着我。我仔细打量着她,除了有一对大胸和丰厚的翘臀之外,其他的我真的看不出来。不过,身高比我高倒是真的。
“我今天是喝醉了,才会那样的,我想,你是可以原谅我的,对吗?”
这就是子言对我道歉的方式。
“她有什么好,脸上那么浓的的烟熏妆,最起码也有三十了吧!你怎么会……,我告诉你,你最好收敛一点,要不然……”
“行了,想拿房子威胁我,是不是?我现在自觉的走开,房子不就是你买的吗?你留着,我走行了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我看见你就心烦,老太婆!”
我愣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直到子言摔门而去的声音才将我唤醒过来。
我颤抖的肩,终于将我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原来我的委曲求全,带给我的是比痛苦更痛苦的分离。
草草地签下离婚协议书,看着子言在房间里收拾着一切,还好,我们没有孩子,没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子言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而我双目呆滞,不再去迎合他的目光。
“小研,别伤心了,男人有什么好的嘛!”同事雨霏劝我说。
我晃了晃神,的确,子言有什么值得我去留恋的呢!
“喂,帅哥啊!”看着雨霏的表情,一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德行!
我顺着雨霏眼神的方向看去,我想那刻我的表情应该跟雨霏一样。
上帝真不公平,怎么会把一个男人雕塑得如此完美。
再后来,得知他是我们业务部经理。他叫林羽凡,年近30,而且已婚。是我们老总的女婿。
我顿时心凉到了极点,该死的我,怎么可以对他起了想法,重要的是人家根本都不会看上你的。
“小研,吃饭去吧!”雨霏指着我的手表说道。
“嗯,你先去吧!我把这个案子做好就去。”我继续低头看我的电脑。
“怎么,这个案子还没有搞定了吗?”那个我认为最帅的男人突然走过来。
“哦,是的。”我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不吃饭,对胃会不好的,走吧!”说完他就走开了。
我停下了敲键盘的动作,他的那句“走吧”似乎意味着今天要和我一起吃饭,只是我该去吗?
“怎么还不收拾东西走啊!我已经收拾好了,走吧!”他轻轻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心莫名地开始跳动起来。
出去的时候,我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我怕我卑微的身材而影响了他的魅力。
他领我进入了一家西餐厅,我默默地尾随他进去。
“其实我从一进这公司,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你真的很美。”
这话如果是子言说的,我一定会骂他侮辱我。但是今天当他在这样的一个坏境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时候,我突然心里有点高兴。尽管这话或多或少有点恭维。
“我来公司也有一个月了,公司人多嘴杂,我听人说,你已经离婚了。”他摆弄着他手中的高脚杯,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微点了下头,“嗯,是的。”
“抱歉,是不是伤了你心啊!”
“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那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小研,送你的。”子言站在门口示意我。
“呵,这么有钱,能买蓝色妖姬了。”我不屑地看着他。
“托你的福,”他忽然闭住嘴巴,不再往下说。
“既然来了,就进来说话吧!”
“我马上要结婚了,你应该会高兴的吧!”他尾随我,说着。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当然,我会高兴的,祝你幸福。”
“小研,你以后要把自己打扮漂亮点,这样才会有男人欣赏你的。”他仍在后边嘟囔着。
子言走后,我在楼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一丝心痛,只是有点心疼,30岁的他已经显得很老很老了。
我快速的解决掉了那捧蓝色妖姬,连同我与子言的那段回忆统统都丢掉了垃圾桶里。
子言说的没错,我是应该好好打扮自己。我花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套很蹩脚的时装,穿上它,虽然觉得难受,但是我的心却很安慰。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林羽凡看着我说。
“哦?嗯,没有……”我突然变得语无伦次。
“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他低下身子,狠命的盯着我看。
“不了,我还有事……”一个已婚男人选在晚上请你吃饭,要么想与你发生一夜情,要么就是想让你做他的情人。
“好了,就这样了,这月你的业绩不错,我已经申请了你的奖金,难道你不该请你的恩人吃顿饭吗?”
他说完这句话,便回办公室了。我实在找不出一句可以推辞他的话。
“小研,下班了,走吧!”雨霏拍着我的肩说。
“不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我静静地在外边坐着,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他出来,我有点失落。
“小研,刚忙着向老总汇报工作,等急了吧!”看着他关心的表情,我心里有些暖意,毕竟子言在我与他三年的婚姻生活里,从未这样对过我。
“喝杯酒吧!”他快速的打开了那瓶红酒。
“不行,我不会喝酒。”
如果一个已婚男人劝你去喝酒,那么他一定是想与你发生点什么。
“放心,喝不醉的,只是红酒而已。再说,如果醉了,我送你回家。”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可是我并不厌恶他的这种表达方式。
或许是我故意借酒消愁,我真的醉了。
“好了,到了。”我借着酒意说道。
他很绅士地替我打开了车门,我歪歪地倒在他的怀里。
“不请我上去吗?你这样,我不放心。”
他的动机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我还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果不其然,一进房门,他如火山爆发似的,紧紧拥着我,撕扯着我那件昂贵的时装,我想拒绝,可是我居然选择顺从了。
我伸手去打开灯,但是却被他给拦下,他似乎是我们家的常客,对我家的布局居然如此了解,他抱起我,走进了卧室,变得愈加疯狂,在黑暗里,我努力的去迎合着他,努力的让自己变得不再像子言口中的“死鱼”。
“小研,谢谢你。”在最后的一刹那,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打开灯,我看着他,好像是压抑很久的欲望终于得到了释放,是那般的满足。
他吐着烟圈,不与我交谈一句话。
我知道这仅仅不过是个游戏。
他猛然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坐起。
“小研,我不能陪你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一个人在家会害怕,会寂寞的。”他快速的将衣服穿好,那样决绝地摔门而去。我心痛,将脸埋入枕中,放肆地哭泣。
男人有了第一次偷腥的经验,接下来自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了。
只是,羽凡对我不再有那般的温柔了。
每次来我家都是直奔主题,草草了事,任凭我怎么按他的要求,他都不会说出一句“我爱你”。
女人天生对这三个字充满了敏感,哪怕是谎言,她也愿意接受。
羽凡与子言一样,不喜欢开灯做爱,我知道是不愿意面对我自惭形秽的身材。
直到那一次我爆发了,我明显的感觉到,他在与我做爱的同时,完全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我猛然将他推开,我快速地将灯打开,冲他吼道“林羽凡,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女人,你要是想她,你去找她。”
他不由分说将我摁倒在床,暗调的灯光,还有他暧昧的眼神让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只是这次,他却失败了。
“原谅我,最近我有点累。”羽凡愧疚地看着我。
“那你爱我吗?”我如一个乞儿,在那儿用可怜的眼神向他伸手乞讨他的那句“我爱你”。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成功了,他居然说了那三个字,那刻,纵是他有千般错万般罪,在我心里也比不上那三个字的重要。
我努力地讨好羽凡,拼命自虐似的减肥,甚至找出我冷藏许久高跟鞋。两个月后,我终于从以前130斤的体重,降到了90斤。羽凡心疼的为我买了件漂亮的连衣裙,他说,我是他的骄傲。
“你什么时候离婚?”我对沉浸在我美妙身材的羽凡说。
“小研,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辈子都这样过的吗?”羽凡叹口气,将脸迈向窗边。
“林羽凡,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要的是一份稳定的家庭,不是这种与人共享的痛苦。”我咆哮道。
“没有人会与你共享,我永远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他小声说道。
“好,既然这样,那我去给你老婆讲。”我开始理解当初勾引子言的那个女人,怎么会对我如此那般的放肆。
“你疯了,俞小研。”他拽住要出门的我,我快速地下了楼梯,拦了一辆出租车,完全不理会后边羽凡疯狂的叫声。
我知道羽凡家的地址。他曾告诉过我,那是老总给他买的房子。
开门的是一个穿黑衣的女人,气质优雅,终是我如何穿名贵的时装,也是抵不过的。只是坐在沙发上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子言。
“我知道你会来的,进来吧!”那女人礼貌性的将我招呼入门。
“不用惊讶,我会告诉你一切的。”她依旧微笑道,而子言对我的到来,居然没有一丝惊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我被利用了。我转身狂奔而去。
“小研,你要去哪儿?”羽凡在后边追着。
我茫然,是啊,我应该去哪儿?
再后来的故事,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豪门女子可悲的婚姻故事。
羽凡的妻子从小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她一直深爱着羽凡。羽凡为了自己的前程,答应与她结婚,可是婚后压抑的性欲却得不到释放,妻子的内疚,往往会让他更加心痛。子言是他妻子的初中同学,当他妻子得知我不漂亮,身材很臃肿时,便将羽凡推向了我这边,因为她固执地以为羽凡是不会爱上我这样没品位,没气质的女人的。而子言策划了背叛的戏,甚至房屋里那串彩灯都是羽凡装饰的,要不然羽凡怎么会对我的房间如此熟悉。而子言就此得到了一大笔钱。而且举行了一场豪华的婚礼,那捧蓝色妖姬就是他对我的报答。
“哈哈哈……”我大笑。看着手足无措的羽凡。
“小研,别这样,知道吗?我不想在精神上背叛我的妻子,我同意了她的做法,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对我们都好。我以为肉体上的背叛不会伤害到她,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提出让我离婚,而我居然也莫名的爱上你了。这是让我最头疼的事情。小研,我们重新过以前的生活,好吗?”羽凡的低声下气没有唤回我,我为这一场戏而感到可耻。
羽凡的妻子以为这样就可以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偷情,而无动于衷。甚至还极力撮合他们,原来,女人为了爱,可是就此出卖自己的心灵,只为丈夫能得到那一丝肉体上的慰藉。
女人的爱情怎肯贱到一文不值,任男人自由践踏。
而原因不过是用情太深,爱的太真,以至于失去了方向。
自始自终,我不过是羽凡寂寞时所需的那道工具而已,我不知道我除了离开这座城市,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在黎明到来之前,我想我一定会离开的,一定会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在一个你们看不到的角落里,舔舐着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愈合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