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16岁的王小宁正在为终于看到李宇春的眼泪而静默,尽管这是她一直希望看到的。李宇春,这个中性旗帜鲜明的女孩,在妈妈的真情告白下也只是掉了几滴泪,而在和小师妹告别时却如此失态、如此忘情、如此不顾形象、如此痛哭失声。这多少让王小宁等感到意外。
镜头转到观众,盒饭、玉米、凉粉、笔迷、佳迷,哭声一片,却都还不忘用哭腔大叫着:“宇春不哭!”“何洁不哭!”
和许许多多超女的支持者、参与者一样,即便没有直播现场何洁“粉丝”们的热情汹涌、激情四溢,叶欣也会在这临别的一刻情绪失控。那种感觉,就像亲眼看着自己历经辛苦、亲手建造的大厦毁于一旦。
不管是何洁、张靓影、李宇春还是别的什么超女,她们走上舞台之时,代表的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身后数以百万计的支持者。他们,才是真正的主角。在四面八方,无数曾经并不熟悉的人,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形成一个松散却坚强有力的联盟,齐努力共进退,通过对自己选择出来的偶像的强大支持,完成一个从普通人到明星的梦想。
于是,超女成为一项众多人共同打造的事业,超女背后的参与力量,强大得超乎想像。他们选择了偶像,陪着她一路风雨走向终场。他们是偶像的追随者,更是偶像的缔造者,他们全情投入,以种种方式的努力,为自己的“造星事业”添砖加瓦。
随着比赛越来越紧张、结果越来越不可预知,这些天,无论舞台上还是电视机前,哭泣成了选手和观众一种集体的自我表达。
超女的眼泪和观众不同。由于是直播,台上的眼泪暴露于公众的视野之下,所以她们中的不少人都显得比同龄人更坚强,也更克制。像纪敏佳一样坚强的超女毕竟是少数,大多数女生都在万人瞩目下泪洒舞台。脆弱的第一次上PK台就泣不成声,念告别信时更是如同山洪暴发;坚强一些的一直坚持到最后几场,但在最亲近的朋友即将离开时还是几近失控。
5进3是眼泪最肆无忌惮的一场比赛,不因竞争,不为结果。何洁失败了却真诚地为宇春祝福,在她心里,宇春就是她理想的延续;张靓颖成功了却双手捂住耳朵,晋级成了痛苦而伤心的字眼;李宇春更是一改往日冷静,在镜头前一次哭了个痛快。
而在此之前,许多观众早已数不清究竟哭了多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