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五一要结婚了。这是我从妈妈那儿得来的消息。可是心里却不是滋味,祝福也是那样苍白。
叶子小我一岁,模样酷似山口百惠,眉间的一点美人痣告诉我她的未来也许不会平淡。我们本是亲戚,后来我们还是校友,于是当初走出学校时便是我们搭伙合租。那是一段风花雪月的日子,虽说她有些内向,可我们还会一起逛街,一起读时尚杂志,一起对感兴趣的事情议论纷纷。只是这样的日子不长,她便辞职天天窝在屋里,不找工作也不回家。起初我以为工作不顺,休息几天她还会容光焕发地出门的。然而两个月过去了,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只是一天天愈加沉默。
后来她的母亲也就是我的表姐要带她回家,我问她,你还会回来吗?会的,不出一年我还会回来。那,你别回去了。离开这里一年,你会跟不上发展的。摇摇头,她走了。这是2000年的事情。
然而随后几年间渐渐听到的是她感情如何受伤,她的病,以及家人一年年四处求医问药。原来当初令她一撅不振的是感情创伤。再见她的时候,她已没有了一点锐气,只有沉默。以前她可是要去竞选张艺谋的幸福女孩的。几年的治疗让漂亮的小百惠目光呆滞,仿佛中年妇女般臃肿邋遢。更不幸的是父亲的突然离世让这个家彻底垮掉。于是,在我的表姐心中为叶子治病同给她找婆家同样重要。
可以想像在农村一个受过感情创伤,有点疯疯癫癫的大龄女子的命运。她的未来只是找一个不嫌弃她的人罢了。
今年,她要结婚,她的故事也就到这儿了。我知道她的未来便是圈在那个农家院里照看一两个孩子,更要照顾大她十岁的老公。或者农闲时会到外村打打工。顺便说一句,当年她工作在会计事务所,一个大有前途的事业。耳边依稀是她当年的话。当年得知她的姐姐分配到一个小厂,天天做着简单又无聊的工作,她感慨到姐姐这辈子不就完了吗?现在,是谁的这辈子完了?!我欲哭无泪。
一直这样生活,日子也许还平淡。我担心有一天她的病完全好了,想起了若干年前在省城流光溢彩的少女生活,想起了她刻骨铭心又痛不欲生的初恋,这日子还会平淡吗?婚姻是女人生活的一大转折,她会转向何方?这段婚姻到底是谁的求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