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前夫闹别扭时,他总会来劝解,轻声细语的。我以为他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然而没想到那也是个貌合神离的婚姻。
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凌涛前妻开始蠢蠢欲动。原来不让凌涛见儿子的她开始带着孩子来找凌涛,一说就是:“孩子想他爸爸了。”
凡是她认识的人,无一不在听她唠叨我这个“第三者”的坏话。就连他们可爱的年幼无知的儿子,见了我也会冲我喊“狐狸精”……
我不想自己的丈夫辛苦赚的钱去养另外一个家。我仿佛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地对别人说:“哼,再怎么样她也是‘小老婆’!”
她打通电话后就问了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小鹿,你说追求自己的幸福到底是不是件好事?”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按照常理,这追求自己的幸福还能是坏事吗?但从她的语气判断,应该不能很快地作出肯定回答。她接着说:“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知道自己想要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可是,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却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于是,故事在她的叹息声里开始了……
(一)
我离婚已经三年了。对于那个破碎的婚姻,我没有任何留恋,那份感情不属于我,那个男人不是我想要的终生伴侣。放弃不适合自己的婚姻应该是件幸事。惟一让我不安的是四岁的女儿,家庭的变故让她小小年纪就知道了忧郁。离婚这三年,可以说我是为女儿活着的,我努力让她从我们婚姻的阴影中走出,重新焕发孩童的天真快乐。
不到三年我就做到了。当女儿终于能够开心地等着我把新爸爸给她领回家时,我却在新的感情中迷失了方向。
凌涛是我的部门领导,刚开始相处的时候,我们还是平级的同事。他也是个离异的男人,一个三岁的儿子跟着他前妻。
我和凌涛住在一个大院里。以前和前夫闹别扭时,他总会来劝解,轻声细语的。我以为他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然而没想到那也是个貌合神离的婚姻。凌涛是正规大学本科毕业,可同乡的前妻连高中都没读完。大学毕业就结婚的凌涛,那时才23岁,激情澎湃,充满憧憬地许诺那个安静善良的女人,会给她一份美好的生活。然而,激情和憧憬承载不住沉甸甸的生活,他们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
我的前夫是个特别爱玩的人,整天在外面流连往返,对我和女儿不管不问。我无法和这样的男人厮守一生,劝解无效的情况下,我选择了离婚。那时候,凌涛和前妻的缘分也走到了尽头。
(二)
同病相怜的我们彼此多了一份超出同事的关心。家里有什么脏活累活,凌涛都会默默地过来帮我干完,我也会隔三差五地带女儿一块儿到他一个人的家里坐坐,帮他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家里。凌涛很喜欢孩子,对女儿百般呵护的时候,我能看出他对自己儿子的想念。
我们很自然地慢慢走到一起,同事们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终于找到另一半的我们,互相都很珍惜,有过失去的我们知道这份感情来之不易。
知道我们在一起的凌涛前妻开始蠢蠢欲动。原来不让凌涛见儿子的她开始带着孩子来找凌涛,一说就是:“孩子想他爸爸了。”看到凌涛为了见儿子的兴奋样,我无话可说。男人都是粗线条的,他们体会不到女人细如针的心思。我知道,孩子只是那个女人阻碍我和凌涛在一起的借口。
周末,凌涛不再陪我们母女俩,而是每个周末都要到那个女人家里。他满眼愧疚地对我说:“我想儿子了,兰兰,请你理解我。”每次我都给凌涛准备好一堆儿童食品,含笑把他送出家门。当他充满感激地和我吻别后,我的眼泪就会掉下来。我不知道这场貌似平静的战争,我和凌涛的前妻谁能赢。
就是她不要,也不会让我心安理得。
(三)
虽然我和凌涛的感情是各自离婚后才开始发展的,但那个虽然善良但思维简单的女人开始对我进行辱骂。凡是她认识的人,无一不在听她唠叨我这个“第三者”的坏话。就连他们可爱的年幼无知的儿子,见了我也会冲我喊“狐狸精”……
凌波对我说:“兰兰,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理会她仅仅因为儿子。我爱你,你要受不了我们马上就结婚。”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凌波匆匆领了结婚证。
他前妻下岗了,凌波往那边去得更多了。他说他不能让儿子受苦。我从不过问他的工资,他儿子的抚养费他应该拿,多也没关系,可还有他下岗的前妻——我不想自己的丈夫辛苦赚的钱去养另外一个家。我仿佛亲眼看见那个女人得意洋洋地对别人说:“哼,再怎么样她也是‘小老婆’!”
(四)
“小老婆”这个词是别人告诉我的,说是凌波的前妻在同事面前这样说我。我开玩笑地对凌波讲,凌波笑笑了事:“听她胡说八道!”
结婚后,凌波想让我搬到他的房子里住,说他那套的房子大,装修得也好些。我死活不肯。我不想生活在他前妻的阴影里。
我不是个性格犀利的女人,我不会因此去跟他哭,跟他闹。我只会沉默,等着他来发现我的苦。体谅我,改变现状。然而,他似乎毫无觉察,或者安心于此?
凌波是爱我的,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似乎隔着点什么。是他前妻?他儿子?或者是我们彼此的经历?说不清楚。总之,他的前妻像个影子般和他相伴相随,有时候当凌波爱抚我,我甚至会想到,他也是这样爱抚过那个女人,那个把我叫做“狐狸精”的女人。我觉得是不是我再一次的选择也是个错误?爱情是不是并不是单纯存在的?我所谓的追求幸福是不是太虚幻?
我想过放弃,可是,从个人考虑,我爱凌波,我不想失去他;从舆论考虑,我们都是再婚,分分合合都会牵动很多目光……我不知道凌波的前妻究竟怎么想,凌波曾很严肃地对我说过,他绝对不可能和前妻再续前缘。然而我却无法无视这个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女人,就像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她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我觉得,她也许过于小心翼翼了,爱情原本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它还有很多附属品,然而这些并不是爱情的杀手啊,生活中,我们不仅需要爱,还需要学会如何去爱。其实,境况最糟的是凌波的前妻,那个只能用强做的泼悍维持尊严的女人,表面上看是做了别人的绊脚石,而实际上,她的分量有多重是别人说了算的,兰兰把她看得重,她的分量就重;看轻了,她的分量就不足挂齿……
但愿兰兰不要背着再婚的包袱,但愿凌波的前妻不再揪住不存在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