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学生时代就特别喜欢席慕容的一首诗《一棵会开花的树》,那种求佛五百年为结尘缘的美好情怀,曾让我感动。但我不是虔诚的信徒,我从未真正拜过佛,而佛却厚待了我,不用五百年,千年或万年,只是短短的28年,我寻觅得了属于我的佛,我的一世尘缘。
作为军人的文,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高大帅气刚毅.我则在大学毕业之后,做了一个我想做的教育者。同学朋友同事给予我最诚挚的祝福,艳羡着我事业小成爱情美满。我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之中。
在我婚礼的第三天,突然收到芸的来信,这对我实属一个意外。我们已经好多年不曾联系。芸是我和文高中是最谈得来的朋友,都是为席慕容痴狂的崇拜着。她在信中除了表达对我的祝福之外,还诉说了自己失意的爱情,心沉谷底,心力交瘁,誓伴古佛青灯,聊此一生!
这怎么可能,在大家眼里,芸是最有资格说爱最应该收获爱的人。芸虽然长得不算出众,但也眉清目秀。家境不错,成绩不错,父母寄予了厚望。谁知就在高三,所谓的紧张阶段,我们偶尔闲暇时还大声诵读“求佛五百年”的时候,佛似乎感动了,让她在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了伟。伟帅气有抱负,但家境贫寒,常常为交不起学费而郁闷。像许多纯情少女一样,她千方百计,倾其所有,尽最大努力帮助他。那段时间,她常常把“求佛五百年”朗诵的神采飞扬。伟如愿以偿考入了北京一所大学,而她名落孙山。他感激涕零,信誓旦旦,海枯石烂。她原本可以复读,但她宁愿走向社会,找一份安稳的工作,去赚取他上大学的学费﹑吃穿住用。她说为他付出也是一种幸福。我曾小心的问她:“你真信佛吗?佛会不会开玩笑?”她一脸天真,双手合十“心中有佛,佛在心中!”
一别五六年,在我心中,认定他们早哟修成正果,功德圆满,双宿双息了。没想到,就在伟踏进高校的第二年,她收到一封措辞极其委婉的绝交信,在绝望中,她一遍又一遍的诵读“求佛五百年”……几近崩溃。
我泪眼婆娑,感慨爱情在世俗面前如此虚伪如此善变,苍白无力。那古刹的清冷,沉闷的木鱼声,永远也念不完的念珠,冷漠的面孔……我百感交集,不寒而栗。
文帮我拭去泪水,轻揽我入怀,笑我说:“别傻了,哪里有佛,佛只是一种信念罢了,佛心不如人心!”
我没有谴责文对佛的不敬。
我不曾去过拉萨,没有去过布达拉。而一个网友告诉我,那里的佛庄严肃穆,去那里的善男信女都要一直往前走,不能回头……
我将它讲给文听,一脸凝重的问他:“假如有一天,我们在彼此的视线里丢失了,你会回头吗?”
文捏了捏我的鼻头,“为什么不呢?与其茫然错过,不如毫不犹豫的沿着原路返回抓紧对方的手。这就叫暮然回首——我的佛就是这样说的。”我含着泪笑了。
半月的婚假很快就到了,文仍然留在部队,我又回到熟悉的小城。几天之后,,文速递回一个邮包,打开看,红绸子里裹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佛坠,另附一短谏:红尘之中,一个人的一生转瞬即逝,黑发和白首之间十分短暂。别太忧伤,别太怀旧,只要我们真诚付出,彼此真心相惜,人生的道路就是七彩的霓虹。无所谓佛深佛浅。
我还是无比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将佛坠环在胸前,再次吟诵“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乐五百年……”为芸,也为我,也为尘缘千万人……
此时在我心中,佛只是佛!
佛也不再只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