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历史老师手脚并用唾液横飞。
教室里有人睡觉有人发信息有人聊天有人看小说。
我闲得无聊拿起笔练字。
对一个工科生来说政治历史课唯一的效用就是催眠。
就像文科生不理解为何我们做起实验操作仪器时可以有条不紊一样我们也不明白他们是如何记住那些年代久远的人物及事件。
窗外的暖阳透过玻璃斜射进来。
黄亮黄亮的诱人。
我抠着手指头灌着老师的耳音想自己的心事。
从天南到地北。
仍然让我心有余悸的依旧是前夜的噩梦。
梦里有条河。
忆在河对岸唱歌。
歌声婉约而凄凉。
我努力想看清忆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于是我说忆你看得见我吗。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的脸。
忆的歌声戛然而止。
忽然她抱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往自己的头上砸。
一下。两下。三下。
同时歇斯底里。
小暖你为什么不渡河过来呢。
你为什么都不再牵我的手和我一起唱歌呢。
我是忆你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不再对我笑呢。
为什么。为什么。
我想冲过去阻止她却动不了。
我低下头看我的脚。
它不知何时被固定在了这里。
表面已经长满了青苔。
我开始大喊。忆你住手。你停下。你听我解释。
忆白色的长裙出现大片大片的殷红。
终于在我的嘶哑声中轰然倒下。
我挣扎着醒来。
全身是汗水。
心跳剧烈。
找到手机。打开。电量不足。
找备用电池。却忘记放在哪里。
开灯。翻床。翻书包。翻笔袋。翻杂物盒。
没有。
躺下。恐惧。心神不安。
就是现在想起来依旧恐慌。
不过是的。
忆。我想我真不该冷落你。
想起第一次见你时。你小小的马尾在后脑勺一跳一跳。
笑的时候甜甜地让人看了就满心欢喜。
我初来乍到。陌生而无助。
你的座位就在我的身后。
那天你拍了一下我的后背给我扔了张纸条。
上面说。
小暖别怕。以后咱俩是一伙儿的。
这便是五年前的忆。和我。
单纯而温暖。
可是现在。
我的忆。
你已蜕变成了一只飞鸟。
有那么多的同伴想要与你一同上路。
没有小暖你的世界依然完满。
碰见你。就像跑一场接力赛。
我的行程只有五年时间。
小暖粗心又健忘。
我早应把你拱手交付给比小暖更会照顾忆的人。
忆是个乖孩子。
应该被好好爱。
写到这里。
忽然觉得不甘。
于是我重新翻开一页纸。
想想。
然后在纸上记下。
生日快乐。全生。
请你一定要努力幸福。
你总说。有我才会有快乐。
你总说。你无法再容其他女子。
你总说。我离开你心已死。
你总说。小暖求你回来我哪里不好全部都改。
我只能摇头叹气。
我固执地选择离开。
与你无关。
是我不好。
小暖命薄福浅。
无法消受你给的爱情。
只请你看淡这个任性的娇气女子。
重新走回你的阳关三月。
如若上帝可以替我赐予你一个真心爱你的女子。
小暖折寿十年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