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初恋,寒酸而富有,寒酸的是他们一无所有,两个穷学生只能在开满了樱花的路上整夜地走,情人节也只能在下午买那种打折的玫瑰送给她,但她很快乐,因为爱情是富有的,装在心中,满满的,像一瓶水一样。
他挣到第一笔钱的时候,给她买了一瓶香水,因为同宿舍的女孩子,只有她没有香水,为了让她也暗香浮动,他用整整一个月的家教工资给她买了一瓶香水。
她感动得落下泪来,却舍不得用,难得他这份心,就只为那好看的玫瑰花造型的瓶子,她也舍不得。后来却分开了。爱情总是这样吧,以为生生死死,以为分开一分钟都会想念,冷了的时候就是那肉菜上漂着的油,怎么看都是腻,因为情没了,感情再深也是陌路。
那瓶香水,一直留着,是个爱的纪念吧,她想,多年以后再看,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多年后,她已为人妻为人母,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曾有一瓶这样的香水。老公常常会买正宗的法国香水给他,只是用香水时会偶尔想起他,但只是一闪念,像微风吹过,瞬间没了踪影。以后想起的时候越来越少,到最后,他的影子淡在了老公和孩子之后,甚至想不起年轻时他的面容。
一次整理旧物时,她看到了那瓶香水,看到瓶子的那一刻她呆住了,因为只剩了一个空瓶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香水全部香消玉殒了,它们在10年中飞散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一直没有舍得去用的那些香水一滴没有剩,全部挥发了。看着那个空瓶子她眼睛酸酸的,这多像她的初恋啊,徒有虚名,以为爱得轰轰烈烈,以为会找到爱情的归宿,最后却是无功而返,当时只顾着去爱了,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样去爱,就像这瓶香水,只落得了一个瓶子,空瓶子,装满的是空虚和记忆,甚至,她早就忘记了香水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
终于有一天遇到了他,在一个人声鼎沸的大商场里,他领着一个小女孩,旁边是他太太在挑衣服。她看了他好久,终于擦肩而过,因为她知道,他和她的爱情只有这么浅,浅到只能剩下一个空瓶子,甚至,连最初的味道都不曾记得。他还是选择消失在这个有我的空间,选择离开我的视线,回到他的原点,继续他或快乐,或悲伤的人生,继续与我无关的一切,而我,选择默默的,继续爱他。
也许美好的爱情注定友要有好的结局,所以我和他注定不会走到最后。在一个似乎还不懂爱的时刻,我选择用我的方式来爱他,可是故事总是还没有开始就预知了结局,可悲又可怜,网络或许只是人们消遣娱乐的工具,不能用来见证爱情,可是我却宁愿选择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把自己交给他,一个我爱的人。
和宝的相识并不意外,我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在网络里发泄情绪的人,因为这个世界里我不需要用语言跟别人沟通,只要对着那个屏幕,对着一个离我即远又近的人,就可以说出任何我想说的话,说出我的真实想法,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或许宝有着跟我一样的想法吧,可现在想想,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听我说,即使有什么不开心他也不曾告诉我,现在好想分担他的忧愁,可是他却不再给我这个机会。
宝是有女朋友的,这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这并不防碍我跟他的交流,那个世界本来就是空虚的人们发泄的工具,没有爱情,没有认真,我何必去在乎那么多,可是我违犯了游戏规则,我爱上了他,他很少跟我谈起他的感情世界,我隐约的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或许是这样吧,我爱上他的心还会好过点,但我并没有告诉他这些,我怕他会因此离开我的世界,毕竟这看起来只是个游戏,要是真的要以付出现实为代价,就没人会继续了吧,就这样我们再网络的朋友关系维持了半年。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可是有一天宝突然很认真的跟我说要跟我谈谈,我知道我伪装的很不好,可是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宝那天显然是要拒绝我的,他说他们是不可能分开的,因为责任,这些我都懂,我告诉宝,我愿意永远做他网络里的红颜知己,不会要求他为我放弃任何东西,我从没想过自己曾经那么不屑于这种话,却还是勇敢的跟他说出来,像是在为自己第三者的身份找借口,那个时候我的心是痛的,可是我也知道即使再爱,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在他心里我一直很坚强,我,不可以哭。
其实用另外一种说法讲,我没期待过我会从他心里得到我对他那样的爱,因为以伤害另一个人为前提的爱情不会有好的结果,我也认为我和宝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因此我在网络中消失了,我告诉自己我会回到现实的生活,好好的过,可是在我没上线的第7天,宝往我的手机上打了以条讯息:我以为我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以为我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她身边,可是我爱上了你,回来吧。就是这条信息,阻断了我离开宝的想法,我奋不顾身的告诉自己我做的没错,可我不知道更痛的结局在等着我。约翰·劳勃生是英国的一名残疾人,他只有一只左手,全身瘫痪在床,只有右眼能见到一丝光。
他并未把自己关在黑暗里,他用上天赐给他的仅有的那一丝光亮,读书看报。他想,上帝既然给了他一丝光亮,就是没有将希望的门关死。冥冥之中,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待什么呢?这个凄苦的人世,有什么可以为他带来安慰呢?
一天,劳勃生在读报时看到一篇文章,此文介绍远在库仑山里的一位姑娘,名叫美丽丝,29岁,与他同年,也是全身瘫痪,只有双手可以略动。
劳勃生的心在那一刻被触动,柔软得可以滴出水来。他用右眼能见到的那一丝光亮,写了一封信安慰她。他写道:“上帝并未完全抛弃我,他给了我很狭窄的一丝光亮,让我看到了你——我同样不幸的朋友。”
他为她描述他的“快乐”生活:“我只有一只左手,不用担心另一只手来和它抢东西了。”“我整天躺在床上,我想我的前世一定是个懒惰无比的人,为他的来生许下了这个连屋子都不用出去的心愿……”
“想知道我更多的快乐吗?给我回信吧!”劳勃生在信的末尾写道。过了三个月,美丽丝果然来信了,告诉他,为了给他回信,她花了整整两个月时间才完成。“但这是一项多么艰苦而又伟大的工程啊,我从中找到了以前从来未曾见到的乐趣,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美丽。”美丽丝写道。从此,这一对残疾人书信往来不绝。
一天,劳勃生收到一封信,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美丽丝竟然向他求婚。美丽丝在信中说:“虽然,我们绝对不可能生活在一起,但我们可以成为一对精神上的恩爱夫妻,互相关心,互相鼓励。亲爱的,你同意吗?”为了尽快回信,约翰·劳勃生用颤动的左手只写了几行字:“亲爱的美丽丝,你是个勇敢、聪明、真诚、可爱的好姑娘,你的要求,我同意,我千万个同意。亲爱的,当你接到我这封信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愿意在我们同去的时候,能够葬到一起。”
爱情就这样诞生了,诞生在两个几乎被上帝扔掉的人身上。他们的生命开始有了色彩,告别了黑白照片的时代。
每一天,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劳勃生都会自言自语地说道,亲爱的美丽丝,早上好。他把所有他能看到的东西,都当做是美丽丝给他的祈祷。每一天,当月光爬上床头的时候,美丽丝都会情不自禁地说道,亲爱的劳勃生,晚安。她把所有她能看到的东西,都当做是劳勃生给她的祝福。就这样,这对信函上的恩爱“夫妻”开始了长达一生的精神上的爱情生活。
他们在信中琴瑟和鸣,夫唱妇随。劳勃生为美丽丝讲他看到的故事,美丽丝为劳勃生讲她心中的感受,如果分成行,那些文字就都是爱情的诗。当然,他们说得最多的,仍然是那个共同的理想:死后能葬到一起。
劳勃生一直活到1994年,享年63岁,而当他的死讯传到他的“爱妻”美丽丝那里时,美丽丝也跟着离开了人世,就像约好了一样。人们在美丽丝的脸上看到了快乐和满足的神情。
好心的人将他们的骨灰合葬到了一起,墓碑上是劳勃生和美丽丝的名字,紧紧依靠着,风风雨雨,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