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突然而至的一场雪,给即至的新春增添了湿漉漉的温润,枯干的冷冬抽身而退。
这个冬天,干涩,冷漠,一如不可望穿的人心。
二
每天都得拼命回想一遍有没有吃药,即便每天只是服用一次,把杯子倒满了水,郑重的去做,以为有了过程,就会留下记忆的痕迹,然而,瞬间的记忆如烟花般陨落,没有丝毫的意识,只望了空空的水杯茫然。
许是药物所致,遗忘,成了一种病症。对于我,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可每当端坐在这首“蔷薇之恋”音乐里,,伤感似一双大手,纠扯着我的思绪,那些死去的情节在吉他一声声的弹拨中复苏,随着旋律起落流淌,纵是遗忘,那些穿透灵肉的伤痛,依然清晰,明艳,鲜血淋淋,岁月,葬不住事故,老去的只是容颜,死去的是心。
三
在医院里的那个早上,躲开家人,独自坐在病房之外,出声的哭泣,看不起病中的自己,讨厌同情,鄙视怜悯,自以为坚强,面对亲朋的安慰,烦乱,总以为会坦然接受死亡,然而,命运就像一个黑漆漆的深洞,未知的黑暗和深远会使人恐惧,无法坚定沉着迈步。
四
身体的伤有药可愈,心灵的痛无药可求,我以为我已放下,即使听到她的名字,即使那名字一遍遍的在心头碾过,我已失去感知,不会再有疼痛的感觉,对一切都无所谓,生活中不再有希望,曾经让我珍惜的东西,在我心中不再重要。
可是,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你和她,竟有无从逃跑的惊慌,我终究不能从容。
心摔碎了,怎么也回不到最初,如果人生真的有来生,我不要与你遇见,不要有婚姻,不会与你相濡以沫,我们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没有结果,多好。
五
信任的美好,苍凉如花瓣纷纷飘落,你在我眼里不确定成一把谎言,没有了信任,我该怎样面对每日的琐碎。
手里拿着你给的钱,那么多,你说,挥毫去吧,神情骄傲,而我,没有喜悦,从来就是对金钱没有过多奢求,只希望有份平和的生活。
也许,你的自尊建立在金钱和物质之上,只是,我忘不了一身清贫时你的质朴。
爱曾经温暖了我,背叛又谋杀了我,有再一再二的宽容,没有再三再四的原谅。一直不能对过去释怀,是心已变得不再纯净,对爱质疑,对情麻木,对你绝望。
究竟还是你让我没有了眼泪,那么爱哭的我,一点一点一遍一遍的适应了一定程度的悲伤和绝望,超度了痛苦。
六
听到朋友说我,依旧年轻,漂亮,不染世俗的清纯和文静,心底沉沉的,仿若讽刺,努力使自己平静,辛苦挣扎,恐被看作怨妇,可心若经年,千疮百孔,我已沧桑成一幅色彩浓重的水墨画,即使用力增添几笔,看不见暗自流淌的墨迹,其实,我的人生早已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