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是我工作以来过的第一个,感慨万千,在心中郁集了好久,总感觉应该说出来可能会好些。
回家
该收尾的工作都已经收尾了,该交待的事情也已经交待清楚了,快过年了,单位里一片过节的气氛,该给家人买的礼物也已经买好了,就要回家了,可是很奇怪我没有一点回家的归心似箭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沉沉的,心中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离不开单位呢?刚刚上班都是这样的,我安慰自己。
大街小巷里因为过春节都挂满了红红的灯笼,红色原本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可是没有,我的心如这天气一般冷,是心冷大于天冷吗?大家都说今年是个暖冬,可是我却感觉分外的冷,是因为心情吗?红红的灯笼高高的挂在树上,在这样阴晦的天里是那样的不和谐,那么的刺眼……
汽车飞速的行驶在田间,车窗外飞速后退的一排排的杨树,傲然挺立在寒风中,他们不冷吗?我轻轻的问旁边的人,不会的,他们已经习惯了,是吗?习惯可以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吗?面对狂风肆虐的社会来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像一棵树一样顶住寒风的来袭,而成为一种习惯?我无语,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生命是一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什么是蚤子?可以在太阳下晒晒除去吗?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就快半年没有好好在家了,爸妈很高兴,妹妹也是。由于特殊的原因,从小不在爸妈的翅膀下长大的我于爸妈有着一种别人没办法体会的生疏,今年是我第一次在原本有我的家里过年,心里不免有些不塌实。
初一
今天是大年初一,从早晨起床以后,我就不停的在想奶奶,不知道奶奶在作什么,是不是在忙着下饺子?一定是,以前过年这时候都是这样,我想亲亲奶奶的温暖的脸,把她拥在怀里,有种很踏实的感觉,可是现在,只能拥抱着空气,假装那是奶奶,欺骗自己一下。
今年,我和妹妹都有了工作,爸妈很高兴,为了庆贺一下,今年买了鞭炮。爸妈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我心里也很高兴,可是,总感觉这种快乐的气氛是那么脆弱,我很小心的维护着这难得的欢乐祥和的气氛,只怕它经不起一点的打击,就像在捧着一个易碎的玻璃球,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碎。心好累……
爸妈出去拜年了,妹妹去上班了,只剩下我自己和不知疲倦的电视,我也捧着电话不停的拜年。电视里重复着年三十晚上的春节晚会,很烂,今年的春节晚会最没意思了,以前不管怎样我总会看到最后,我是个很随意的人,要求不高,别人怎么说不好,我总感觉还行吧,可是今年怎么啦?是关乎心情吗?不知道。
下午去了姥爷那里拜年,姥爷家里张灯结彩的,喜气之情就在那几个灯笼里悄悄的泄漏出来,因为今年姥爷刚搬了新房子,有他快乐的原因,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快乐的原因,我呢?我轻声问自己,低下头细细想来,工作了,对,我踏入了社会,成为了一名社会人,这似乎是该快乐的。我笑了笑,没有人看到。
初二
早晨开始,天就在很酣畅的下着雪,我走在雪里,不撑伞,我想让那轻柔的雪亲密的接触我自己,他们是快乐的精灵,那么肆无忌惮的舞着、飞着。我想起了在学校的最后一场雪,我们刚上完课,没有换衣服,就去操场打雪仗了,我很放肆的狠狠的放松了自己一把,不在乎男女之间的敏感,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在雪地里疯狂的奔跑。在我心里,雪是最纯洁的了,因为她来自天上,没有参杂社会的任何东西,可以洗涤心里的任何的污点。那天我穿的很薄,但心里很暖。就像现在的心情一样,暖暖的雪花洋洋洒洒的扑向大地的怀抱,那是她们最快乐的归宿。
领着一群孩子在雪地里培雪人,打雪仗,可是没有那种感觉,冷,手都快冻掉了,是不是这就是长大?没有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欢畅。如果是这样,我宁愿自己没有长大。
初三
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对爸妈说,我要回单位,爸妈没有阻拦。
几年了,一个人在外,习惯了,多了这么多人,反而不习惯了,可是在班上,曾经多少次,办公室只剩下我自己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无数次的问自己,哪一盏是为我而点的,没有,没有任何一盏是。现在在家,却又怀念自己一个人的生活,人啊,是多么矛盾的综合体啊?
年,就在不经意间走远了,又长大了一岁,该成熟一些了吗?什么是成熟?我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