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嫉妒别人有漂亮女朋友,有的还能换,就我一个也没有。于是,在一个深夏的晚上,我悍然摸进小区附近的一个酒吧猎艳。要知道,我住的小区号称名流豪宅,坐拥东广州便利交通,尊享一条国道、三条高速、一间石化厂的便利资源,每平米卖4000大元,这样的地方,饥渴的怨妇可海了去啦!
酒吧灯光昏暗,果然是好地方,有诗为证:吧小妖风大,池浅色狼多。我呷着啤酒,一边瞄着门口,想着今晚上就交待在这了。一旁的服务员怏怏不乐,觉得这客人打扮得衣冠楚楚,怎么连个轻食也不点呢?一个小时后,外面下起了一场暴雨,服务员把门口画着泛泡沫的啤酒杯图案的黑板收进来,围裙就变成了抹布状。我忍不住想今晚可能不是勾搭白净女子的吉日,又想自己就像《万有引力之虹》里面的斯洛索普中尉,Y是一XXOO,德军的导弹就来了;我是一性苦闷,暴雨就来了,怎么没人来研究我啊,比用干冰控制降雨容易多啦。
就这样,在用心险恶的贼老天干涉下,一个落单的怨妇也毛出现,连不正经的90后也没有一个。我问,是不是你们这儿生意不太好啊,服务员翻了翻白眼,说,今天是礼拜二,周末才人多呢。就在我暗叫失策的同时,我一个人买醉的丑事正在四处流传,并衍生出了各种版本,后来小朋友们接二连三地向我求证过。十分钟后,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在干啥,最近好吗,有女朋友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个好不好?号码不球认识。我回复,挺好的,女朋友还没有呢。对方说,有个女孩子挺适合你的,挺漂亮的,真的不骗你。我把啤酒喝光,确定手机上的文字没有打回原形成为一则恶俗的笑话。虽然号码不球认识,但从对方对我品位的熟悉程度来看,我断定这是一个跟我失散多年的流氓,没准想当年,我们还曾经一起翘课去打过CS呢,兄弟,够哥们!
短信其实是我以前一个同事女孩发的,她刚结婚生子,就像钱钟书先生说得一样,做媒婆和做母亲的天性同时被激发出来了,我当时认为是自己人品爆发了,越发觉得好事和房事都近了几分,龙颜大悦之下,对小朋友们通过qq和msn发来的对那天晚上的种种恶意揣测置之一笑,他们还以为我魔怔了呢,无知!总之后来的一个月,我被桃花运即将从天而降的亢奋折磨的神智恍惚,觉着自己总算从剩斗士升级成奥特曼了,以前老被恐龙把臭脚踩在我头上,现在满状态原地复活了。在这样的错觉中还对这位未曾谋面的Miss.Right做出了如下描摹:御姐中要带点loli,有凯特·布兰切特的额头和伊莎贝尔·阿佳妮的眼睛,我把的我果汁分给她一半,让她躺在我的膝上仰望天空,和我一起读《霍乱时期的爱情》。你们以为我是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那就错啦,因为我没有忘记身材,身材也很重要!
和你们猜的一样,这场相亲最终成了一场杯具。跟人家姑娘没关系,主要是自己进入不了角色,李敖说,真的女人,你一看到她,除了一个地方硬,其他地方都软了――我当时的状态基本是相反的。姑娘见我这德行,也就不怎么拿正眼瞧我,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绝尘而去了。我长出一口气,原来人生初见是一回事,浪漫刺激,很美好,相亲就是把它彻底解构了,很没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