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夜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远处的探照灯在玻璃窗上投射出微弱的影子,远处传来几只野猫百无聊赖的低吟着,谱成了静谧的夜的唯一交响曲,盘旋着在空气中回荡。
虽然已过初春的天气,空气中却依然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沉寂的黑夜,阴冷的空气,还有心底那持续久久都无法散去的阴霾,似乎成了这黑夜里,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东西。
为什么会用到信赖一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已经不再相信承诺,誓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童话,还有我自己。
凌晨三点,我从睡梦中醒来,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听着窗外时断时续的狗吠,记忆的碎片开始在脑中旋转。
漆黑的瞳仁与漆黑的夜融为一体,偶尔有探照灯照射过来给这黑夜带来仅存的一丝光亮,但瞬间就在希望中崩塌,一如就在我身边似与我紧紧相依,却极力伸出双手都触摸不到的幸福,希望,本就是失望的最终归宿。
我害怕这黑夜,害怕这被黑幕笼罩下的孤独,但我却没了要开灯的勇气。
因为我更怕那明晃晃的光线刺伤我的眼,然后,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会从我的眼睛里滴落下来,凝成伤疤,永不愈合。
也许,夜,是最好的疗伤药,眼泪和伤都与黑夜相融,然后以一种静默的方式接受毁灭,然后继续以一种绚烂的方式迎接朝阳的再一次升起。
凌晨五点,我从睡梦中醒来,害怕白炽的光线,无力拒绝空气的稀薄,悲叹着已过初春却依然阴冷的天气,然后心一点一点的变的冰凉。就连窗外拂过的一丝轻风都会让我的感觉到疼痛,那种寒冷,沁入心扉。
夜,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和希望去等一句话,一个算不上承诺的承诺,期待着一个永不变更的誓言,却等来了泪水划过东方的一抹鱼肚白。
黎明破晓了,夜渐渐褪去了它的伪装,轻声对自己道一声:“早安”,我,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