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几年以前的圣诞节留下的一顶火红的圣诞帽,十月份的时候便被我挂在床头。当时恶搞般对室友说,圣诞节只有两个多月就要到了,于是被嘲笑一番,在他人看来那仿佛是一个遥远得不可以畅想的情节。转眼之间这个节日来临,我才发现时间如水般经过,我似乎听见了青春飞驰的呼啸声响。
面对班上同学们要去通宵唱歌的提议,我很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大学四年还没通宵过。引来一片质疑之声。为了改写历史,我毅然加入了队伍。这是个骤然风起的夜晚,外面的寒风劲吹,而一群年青人却在暖气开到让人汗流浃背的包厢里面大吼大叫,嬉笑怒骂,用最奇怪的嗓音把烂俗的流行歌曲演绎得充满了后现代的不可知性,我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艺术的事情。到了后半夜,再去看我这些同学,个个眼睛熬得通红,还坚持要强打精神唱到早晨八点,让人不由得感到青春是一颗难以阻挡的子弹,所谓疲劳,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个插曲。
我想起了去年的平安夜,我和两个老乡一起看电视,聊天,为了家长里短的事情哈哈大笑,那真是一种非常温馨闲散的调调。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现在他们都已经出国深造了,而我也因为一些曲折的境遇成熟了许多。不由得想起欧阳修那首诗来:“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难以捉摸。原创文学:情感散文网 (www.5ylive.com)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中国人开始接受了圣诞节这一外来节日并且日渐狂热,事实上又有多少人真正关心这一天是为了纪念耶稣的诞生呢?对于满腔热情无处释放的年青人来说,这个在中国算不上法定节日的洋节日,是自己对于千篇一律朝九晚五味同嚼蜡的庸常生活竖起中指的好机会。我所向往的青春,是“垮掉的一代”面对世俗咆哮的勇气,是《猜火车》里面颓废的苏格兰青年们放荡不羁的生活,这些人寻求绝对自由,在精神世界里面沉沦,这种蔑视一切规矩的精神是我们的生活里面找不见的光辉。我曾经嘲笑我清华的好友袁源“厌倦了贞洁的日子,却又缺乏放荡的决心”,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中国人崇尚的儒家思想早早的将人的灵魂变得庸俗和苍老,虽然和这个男盗女娼的社会同流合污是我们最终的选择,但不能接受得太早,不然等到白发苍苍头发掉光,一定会后悔在自己的青春岁月里,没有活出斑斓的色彩。
我一直把《Hit轻音乐》当做文学杂志来看,因为里面的乐评文字让我感到一种青春肆无忌惮的力量。我记得某一期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美好的青春期应该是一场拥挤热闹的派对,该派对没什么攻略可以让你按图索骥,它是否精彩并不取决于你穿什么样的鞋子或者约什么样的小妞,甚至连场子里放什么样的音乐都不要紧——你得是全场玩儿得最飞的那个人。”我大概属于被高考戕害的一群人中的一员,如果我高考少上一百分,我的青春会有意思得多,尽管这可能意味着我的中年岁月将艰苦许多,不过,那时候的事情,谁管得着呢?趁着年青的时候张狂一把,好歹总算是逍遥过。
青春正因为它的短暂而让人留恋让人珍惜,从而想要抓紧时间好好利用,不然,嘿嘿,过期不候!安妮宝贝生了小孩以后,再满腔小资情调的忧郁和孤独就显得不合时宜,引来网友的谩骂。郭敬明迟早有一天不敢再写让纯情中学生们如痴如狂的文字,试想一下,当他四十多岁,成为一个中年男子的时候,如果再在自己的文章里面写:“在这个忧伤明媚的三月,从我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穿过紫堇,穿过木棉,穿过时隐时现的悲喜和无常。”,一定会被人耻笑。而已经二十七岁的韩寒又还能愤青多久呢?五十岁的石康在他的随笔集里把韩寒善意的称为“小闹闹”,说他刻意或无意喷发的刻薄言语掀起的小小波浪丰富了国人的精神生活,当年的石康或许比现在的韩寒更加愤世嫉俗无所畏惧,可是现在的他也就只能打打桌球,写写剧本,表现得像个中年大叔应有的样子。
到了这一年的尾巴,我开始正视自己开始奔三的事实,并且日渐渴望能够尝试不同的生活。青春就应该是五颜六色张牙舞爪,让那些年华业已远逝的人难以忍受却又羡慕不已,我们应当努力成为韩寒一样的“小闹闹”,不然,等到老了再来赶青春的末班车,那就是为老不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