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北京市昌平区小汤山镇的讲礼村，村里有一个动物园，每到节假日，这里就会吸引许多来自北京城里的游客。游客们：“小熊……摆个pose，小熊……”游客1：“吃完饭可以来这边看看熊，也是一个蛮愉快的嘛。”游客2：“在北京都是城市里面，来到这里第一次感到乡村的感觉，然后这边又有熊，特别可爱的熊。”动物园里饲养着狗熊，牦牛，孔雀，鸸鹋和驯鹿等动物，但最吸引人的还是这6只狗熊。很多人都想不到，动物园的主人只是一个开农家乐的老板，当初姜福恒为了建这个动物园，整整花掉了150万元，然而令姜福恒感到无奈的是，从2003年建立到现在，动物园不但没有给他带来利润，每年还要倒贴5万元。姜福恒：“他关键他有一个费用问题，你比如说人员开支啊，加上清理啊，然后导游的费用啊，还有你来人你不能不带人参观啊，得有人跟着啊。”虽然动物园是赔钱的，但姜福恒一点都没有关掉的意思，而且还免费向游客开放动物园，可正是这赔本的动物园，使姜福恒的农家乐如虎添翼，一年的营业额高达700万元。姜福恒原本是北京市西城区的一名建筑承包商，因为不堪建筑行业的激烈竞争，于1997年来到了小汤山镇，承包了一块地投身农业。没多久姜福恒就遇到了麻烦，他养的180只野鸭繁殖速度很快，到了2000年就暴增到了五万只，200亩的农场种的东西竟然也不够它们吃了。姜福恒：“太多了，一亩地才能打多少粮食，一千斤粮食，一天的粮食就得两三吨啊，一天就好几亩地没了。”工人：“黑压压一大片，很多很多，不能说一眼看不过来吧，反正是数不清那会儿多的。”姜福恒最开始经营农场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靠养殖挣钱，他养的野鸭主要是为了自家食用。刚开始因为农场里供鸭子吃的东西多得是，他还嫌鸭子太少了，因此当时的姜福恒恨不得多繁殖点鸭子。姜福恒：“第二年就开始换了一台孵化器，大的，因为这个孵化器能孵两万枚，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就开始孵吧。”有了孵化机器以后，鸭子的繁殖速度更快，鸭子的数量很快就到了农场难于承受的地步，再这么吃下去，非把农场吃光不可，慌了神的姜福恒急忙四处寻找鸭子的市场。姜福恒：“那会儿市场也卖不出那么多东西，相当少，因为你一下子出来好几万只，谁也销不了。”当时的北京人更喜欢烤鸭，姜福恒推荐的野鸭因为毛多肉少，并不适合做烤鸭。无奈之下，姜福恒只能用别的办法来减少鸭子的数量。在北京城里他有不少朋友，一到周末他们就会来姜福恒的农场游玩，姜福恒就用野鸭招待他们，等他们回城的时候，又会杀几只野鸭让他们带回去。姜福恒：“吃完了一人给他们带俩回去，帮我消化消化，太多了，说句心里话就是喂不起了。”朋友：“成为他的一个负担，因为鸭子吃的粮食比较多吗，有点承受不起了，所以我们来了以后帮他消灭一点吧。”然而光请朋友消化鸭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们自己每天只能吃掉几只野鸭，而野鸭每天却能吃掉他4000斤饲料。姜福恒曾经在城里呆过很长时间，知道北京的一些郊区兴起了农家乐，但小汤山还没有什么动静，他想到了开农家乐，这样既能赚城里人的钱，还能把多余的野鸭销掉。姜福恒：“那时候天天满，后面还排着队。”姜福恒的农家乐以野鸭为卖点，又从广东请来了厨师，逐渐吸引了不少来自四十里外的北京城里的游客，作为当地的第一家农家乐，高峰期每天能卖出1000多只鸭子，来的人多了，有些顾客向姜福恒提出了质疑。姜福恒：“当时那点人吃饭的时候就说，你的鸭子是自己养的吗？顾客有时候会有这个疑问，因为你那边就是一个农家院，这么大的餐厅哪养那么多啊，当时也想证明这一点。”游客：“产生一种怀疑的心态吧，是不是你这养的，因为咱们中国有句古话，挂羊头卖狗肉嘛。”到姜福恒的农家乐吃饭的顾客，很多是奔野鸭来的，因此有些游客要求到养殖场目睹一下野鸭，为了招揽顾客，姜福恒总是尽量满足顾客的要求。场长：“如果客人吃饭的时候提出来要到养殖场看看，如果咱不让他看，会引起他们的反感，而且还影响了下回的回头客。”姜福恒：“他去的地方，他走过的地方，他摸过的地方，都得消毒，你如果不消毒的话，到时如果发生疫情，这么多东西谁也受不了。”来养殖场参观的游客多了，防疫成了姜福恒最头疼的问题。2003年，姜福恒最当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姜福恒：“当时闹过一场病，这个新城疫是鸡的一种，当时表现出来时头肿，脸肿，而且也喘。新城疫是危害养禽业的一种主要传染病，养殖场一旦出现这种疫病，四五天内就有可能波及全群。幸亏当时处理及时，才避免了重大损失。逃过一劫的姜福恒不得不拒绝顾客到养殖场参观，可这样一来又说服不了顾客，有什么办法既能让顾客看到养殖的禽类，又能起到防疫作用呢？姜福恒：“因为有些消毒药能销这个毒，有些消毒药销不了这个病菌，所以当时就是说最好的控制办法就是养殖和参观隔绝。”从顾客来养殖场参观的过程中，姜福恒捕捉到了一个商机。如果从农场划出一小块地方，把养殖场的一部分禽类放到里面去让顾客参观，相对于上百亩的养殖场来说，小面积的观区不但容易防疫，而且还能通过建观光区增加一份门票收入。姜福恒：“建这个观光园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想挣点钱，再一个旅客多牵扯到旅游。”观光区占地1000㎡，位置就在养殖场旁边，姜福恒投入了150万元，高标准对观光区进行布置，为了能让他的观光区具有吸引力并达到盈利的目的，他还特意从外地引进了牦牛，狗熊等各种大型动物，使他的观光区看上去像一个小型的动物园。姜福恒：“这熊当时是在四川，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当时想引进一批麝，取麝香那种，后来一看麝不好养，看来这个熊相当好养，找了林业局，林业局批完以后就把熊引进来。”经过当地旅游局和林业局的批准，几个月以后姜福恒的动物园开张了。姜福恒在动物园门口设了一个售票窗口，向每位进园参观的顾客收10块的门票钱，在姜福恒看来很合理的收费，竟引起了一些顾客的反对。姜福恒：“他有时候就是说，明儿不上你们这来了，干嘛你们跟你们这吃饭，上你们白鹿园还要花10块钱门票，心里不舒服呗，两边的钱你都挣，你怎么这么黑啊！”游客：“我觉得你要是按这种布局讲，人家上这儿转了，你要是收费，人家吃完饭了，我就觉得不合理，你这属于饭店的附属了，我就可以挨这玩了。”由于到动物园游玩的大多都是来农家乐吃饭的顾客，在他们看来动物园应该是农家乐的一部分，既然收了吃饭的钱，就不应该再收取动物园门票。这样一来，姜福恒收取门票的事自然就引发了一些不愉快的争执。姜福恒：“因为这个事闹了好几次，大伙儿都挺不高兴的。因为我老上你这边来，到你这参观你还要我10块钱门票，这里边肯定有得罪一部分顾客呗。”场长：“在熟了以后也就不好意思收了，而且你再跟他要他也就不给了。”2004年动物园的门票收入只有5万元，当初对动物园寄予很大希望的姜福恒这下傻眼了，花了150万建起来的动物园不但没有让他挣着钱，更糟糕的是影响了那边农家乐的生意，有些顾客因为门票的问题，去了别的农家乐吃饭。姜福恒：“那会连旅行社旅行团一块过来，一天的收入，那会儿想得挺好，但是你不可能按你的意思去做，现在你不行了，所以你必须改变你的方法。”想两头都挣钱的姜福恒希望落空了，动物园成了姜福恒的一块鸡肋，钱没有挣到不说，关掉吧又不忍心。对动物园失望至极的姜福恒干脆敞开大门让顾客随便参观。姜福恒：“吃饭的人只要过来就可以免费参观，现在就等于是白鹿园是给那边的农家院一个配套的。”游客：“吃完了就散散步，走一走挺好，我觉得，这知识全有了，跟你课本是两码事，这你永远记得，你学那个准忘。”在姜福恒之后，虽然讲礼村兴起了大大小小二三十家农家乐，但是只有姜福恒一家有这样的动物园，这为他的农家乐招揽了客源。虽然动物园不收费了，姜福恒一点也不担心成本问题。姜福恒：“成本就只有靠那边农家院往回补贴一部分。”记者：“补得过来吗？”姜福恒：“补得过来，有富裕，呵呵，那没问题。”现在他的农家乐每天至少有80桌的上座率，尤其是到了节假日，更是爆满。几年下来姜福恒通过农家乐挣到了近千万元的财富，而每年只要抽出5万元补贴动物园，对姜福恒来说可谓是赚大钱赔小钱。  尝到甜头的姜福恒利用动物园的优势，花200万元准备在动物园旁边再开一家农家乐。姜福恒：“主要是增加什么品种，红鳟鱼，垂钓，烤鱼都可以做，还有一个是什么，主要是在这院里离这观光园也近，来的人可以先去观光，先去喂喂鹿啊，看看熊啊，都可以。”现在姜福恒每年能销售各种禽类15万只，其中有5万只交给了别的养殖户养殖。天津养殖户：“早的时候他们自己也养，自己养跟我那边也养，完了他这太忙了他养不了了，合着跟我联系上以后就让我养去了。”姜福恒为了和附近日渐增多的农家乐竞争，逐渐把重心放在农家乐的经营上，通过动物园的优势和多品种经营，姜福恒的两家农家乐今年的营业额预计能达到1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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