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你信么?”。
“你凭什么爱我呢?”.
我好笑得斜视着那张不可一世的脸。
在认识他之前,我一直安静的生活着,在他们看来过于苍白。在认识他以后,我的世界不再安静,加入了很多不受欢迎不请自来的人。
在他们目所能及的地方,我的光芒无处不在,不是强势而是娴静的绽放着。虽然娴静却不容忽视。在这个圈里,我是宠儿,即使我常常安静,即使我对他们的言行不闻不问,只是礼貌性的微笑。我不常会说话,但一发言却不容忽视。或许他们对我的宠与敬,源于我是他们的“大嫂”。
他们是一群混混,只是混混,不是黑帮。14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他们的大哥,黎寒,比我大两岁的他玩世不恭,桀骜不驯,他说:我喜欢你。自那四个字落定后,我身边没有任何男生敢靠近。不管我是否喜欢他,我都被他的兄弟尊称为“大嫂”,真该受宠若惊,可惜我是厌恶到骨子里了,我是乖乖女,在书香的熏陶下长大,和这些痞子学生的命运线本该平行,然而自那以后,已与他们纠缠不清。不管我的态度如何冷漠,他们依然纠缠于我,我所有的抗拒都是徒劳,他们在学校太过强势。
亦或许是我已经对那些所背负的"乖乖女”“好学生”的头衔已不堪重负了,想要过他们那种随意的生活。不久后,我单薄的力量在他们得意的眼神中示弱了。自然地被纳入他们的圈子,圈子里有不少漂亮的女生,她们怨恨的眼神同我如影相随……。也许她们都衷情于黎寒,而黎寒却执著于我。即使她们再排挤孤立我,我也不卑不吭,淡然处之,对别人的态度我从来不在乎。或许,黎寒欣赏我的,就是那对任何事都能淡然处之的性格。而非那些兄弟所形容的“圣洁容貌”。从老师眼中循规蹈矩的“优秀生”变质成叛经离道的“堕落生”,这是许多人都始料不及的。包括我的家人,老师,朋友。可人从良需要一个过程而堕落却只要一瞬,我若自甘情愿,谁又阻止得了呢?
我们一起混了5年,幸运的是闹过的事都被他们有钱有势的家人摆平了,且都顺利的考到了一所三流大学。他先我两年大学毕业,毕业后在家人的帮助下开了酒吧。他少年老成,开酒吧时,21岁,我19.在一起的这5年,所有朋友都以为我不爱他,因为我对这感情,真的很冷淡。亦或许是他太在乎,才凸显我的冷淡。他们都以为,我因为没遇到合适的对象所以才一直没移情…。也许是我散发出来的那种娴静的气质与霸道的黎寒不相配,我应该配斯文有礼的谦谦君子。起初我也以为我不爱他,只是感动他的执著,依恋他的好,而且他的霸道不容许我有恋上别人的机会…。
我从小学钢琴舞蹈。在某次被他无意的看到舞姿后,却不再被允许了。
他虽然霸道,却很专一。大学时期,倒追他的女生也不少。可他从不给别人好脸色,即使她们再漂亮。可是有天他和一个爱慕他的女生走得很近,而且不苟言笑的他,还笑着去拍对方的头。他们相谈甚欢,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一言不发的我。我想我恼怒了吧?是因为被冷落了还是吃醋?都不重要。后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死命的跳舞,《我们在学校外面租了公寓,他们是两人一间,唯独我拥有独自的空间。》我不知道他是何时站在门口的,也许是恰巧从门口经过,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直到我筋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时,他才走近,扶我起来冷冷地说“以后不要随便在别人面前跳舞”。我的舞蹈得过奖,所以我不会认为是他怕我丢了他的脸,而且我也生性高傲,从不自贬。是我的舞姿优美吗?他不善言辞,所以也从来不会赞美我,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对我进行赞美,都会生气……。我冷冷的斜视着他。一直,对他,即使再不满,我也不会说出来,他的要求即使再不合理,我也会顺从。从心底不屑和他斗?还是,怕失去他,在乎他说的每句话?我不知道,也没人知道。
18岁那年的生日,他送我手机,我退耲给他,对学生而言,“苹果牌”的手机太奢侈。他是有背景的富二代,我是书香浓烈的小康女。他爷爷是市政协主席,爸妈是商场大亨。而我们家只是贫寒的书香门第。他当场发飙,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在场的朋友面面相觑,可无人发言……我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几日后,他向我道歉,我亦原谅了他,他的气我生不起。
19岁那年的生日,他送我钻戒,我还是学生,自认要不起,无关礼物与承诺。于是,当场退回,他似乎预感我不会要亦或许是成熟了,没有发飙却也脸色难看。晚上他发信息给我:“听说今年是指环年,若在这一年收到恋人送的戒指会一辈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看完后,我笑了,轻轻的按了下删除键,“大哥也信这些”?可惜我不信。在我面前他一直是个焦躁不安的人,不如在其他人面前的镇定冷傲。几分钟后按捺不住,给我打电话“黛儿,睡了吗?”,“恩”,“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庸俗的东西,明年你20岁的时候,我会送给你一分特别的礼物”,“恩,早些睡吧!”不管对谁,我都吝于敷衍……。
我的这种性格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我想其实他当时也没想过在我的20岁的时候,要送我什么礼物,他只是在找话题来联络彼此的感情,我们5年的感情似乎一直这么不冷不热着,我后来想若我不那么冷漠,对感情不那么事不关己,是不是我们就不会走到那一步?
他20岁生日的那晚,他们开了包厢庆祝,他点了张信哲的“我是真的爱你”,我这些年的伪装在他唱这歌时,终于卸下了,泪流满面…。他扔下麦克风,紧紧地抱着我,他说“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原本喧哗的包厢,此刻都安静下来了,我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大家都欢呼着,十几箱香槟都被他们开了,我们两人全身都是香槟蛋糕,可是很开心。
有个问题我一直都不明白,直到现在。“于男人而言,性真的比爱重要吗”?
某个寒冷的冬夜,一条陌生信息,像一条预言不可设防的到来,让我这个一直淡然的人无法再冷静,压抑的哭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老公,好吗?我已经怀孕了。”,其实不是没有听说,可我一直坚信他深爱我,不会做背叛我的事。酒吧虽然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可他那么高傲,如此爱我,怎会做出那些事呢?是我太幼稚…。每天无数通来自他的电话已经间断了很多天。从未主动打过电话给他,我依然不会破例,他需要冷静,我只能等待。有时候我真的讨厌自己太聪慧。我以为我还会继续等下去。当电话响起时,血液从脚底倒流,手软到不能按接通键,响了许久,我接了,许久的沉默后,他说“对不起,黛儿。”我再也无法佯装坚强,隐忍着哭,哭得很揪心,我很想问他“黎寒,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在我承认我很爱你后,你却和别人有了孩子,我们5年的感情,怎么办?怎么办?……。终究还是没有质问,我绝望的按了挂机键。手机接着响,我却没有力气再接…。
幸福谱写的只是章程,于我的悲剧却是别人的喜剧,最终以华丽谢幕。我想要到达温暖的彼岸,每次在将要开始幸福时,却被狠狠的抛弃。
三年过去了,我也早已毕业,有了自己喜欢的工作,渐渐把他放在记忆里。就像我在6岁的时候,把常常翩然起舞的妈妈放在记忆里一样。我并非天生冷情,淡然的的性格也不是与生俱来的,皆是在妈妈离开这个世界,姨妈成了后妈后才养成的。只是我现在依然不爱不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