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终于如风凛凛掠过
我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5年前的9月份,我从学校出来,到一家公司实习。19岁的年纪,爱幻想的年龄,在那家公司,我认识了H。他大我3岁,当时在我眼里,他是成熟的男人,不可否认,我一开始对他就有好感。我们经常见面,便互留电话号码。晚上,待在租住的小屋里,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心里复杂万分。突然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我很开心。他说他有时间来找我玩,我也接口说好啊。之后,我回家了一段时间,虽然并未兑现一起玩的承诺,可两人经常发短信,依然让我很开心。那时候,天已经冷了,我早早钻进被窝里,给他发短信。也许恋爱前的那段朦胧的感觉是最美好的,也最难忘却。
从老家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来找我玩了,我去我住的那个都市村庄的门口等他,他在门口见到卖冰糖葫芦的,要给我买,我们一人一个,一边走一边吃着,回到我住的屋子里。一路上无话,到我温馨的小屋后,依然没有太多的话。我们都不是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的人,但都能感应到对方的心思。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我们住到了一起。他说他原来有个女朋友,分手了,但是直觉告诉我,他隐瞒了很多,他喜欢我,但是和原来的女朋友一直有联系。那天,我在炒菜,他说下去买馒头,结果过了半个小时才上来。我一直站在门前张望,不知他是为了什么事耽搁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去给她打电话了。我知道,很多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不想放弃,我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问。
他说我很贤惠,他说他30岁结婚,那时我27岁,年纪正好。他说我最适合娶回去做老婆了。他轻轻从我身后搂住我,他给我暖冬天冰凉的手,他宠爱地轻拍我的头。他喜欢看电视,坐在被窝里看到大半夜,我也陪他一起看,他总是让我靠着他的肩膀,我总是看了一会儿就窝在里面睡觉。我们也幸福过吧。
后来的情节很烂,他总是在我接二连三的电话催促中回来,也会好几天没有音信。我一直不想放弃,我甚至都想告诉我的家人他的存在。终于有一天,他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么快走到这个地步。我像所有失恋的女人一样,不依不饶,甚至还说“你要是不来,我就怎么怎么样”之类的威胁性语言,还会换个电话给他打电话。现在想想,当时的我已经像个橡皮糖,挺招人烦的,其实我更应该潇洒地同意分手,而后彼此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也让自己留在对方心中的形象更好一些。可在当时,我哪里有这样的“气度”,他提出分手后,我整个人都没有了理智,当天晚上都没有睡,一直想想哭哭。第二天,迷迷糊糊跑到大街上乱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突然觉得也许死了会比活着更好。当失恋的打击突然降临,理智会瞬间崩溃。好在,不甘心的情绪又占了上风,我想问个究竟,想知道究竟为什么,不甘心就这样结束。然后就一直给自己打气,一直说服自己,挽回、争取、不放弃。想想真是可笑,自己苦心维持的、一心坚持的这段感情仅持续了3个月,我却被它搞得伤痕累累。
我有了男朋友
我换了地方上班,换了新环境,换了新生活,不再一个人住了,和几个朋友住在一起,热闹有时是最好的保护。一个人太容易回忆,想一些让自己无法释怀的往事,又无处排解。
不管伤害有多大,我还是要慢慢好起来。可是有一天,他给我打电话,他的电话号码我一直记得,看到他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一明一暗,我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我接了,我们就像两个平常的朋友那样聊了几句。我是忘不了,可我也知道我们没有结果,没有未来,何必呢,做个朋友也好,还能打个电话说几句话。他说不定已经和他心爱的女朋友和好了,我心酸地想着。
后来他又和我联系了,请我去他家玩。我从未到过他租住的地方,一直好奇着,揣测着,现在他邀请我,我便跟他去玩了。他住的是简单的两室一厅,他晚上留我住宿,因为有两个屋子,我没有答应,执意回去了。夜里的大马路,路灯暗暗的,我和他就那么走着,想着我们相恋的最初,我们也曾这样无言又默契地走着。其实我更愿意和他一起走走,而不是住在他那里。
我们断断续续联系着,我还是没能把自己拯救出来,我甚至偷偷搬到他住处附近,我知道他胃不好,他工作忙,我可以给他做些好吃的,我可以帮他做些家务,瞧,当时我就是一傻子,一个清醒的傻子。
我有了男朋友,我也需要有一个人为我着想,我也希望有一个人能爱我。我和他的联系渐渐淡了,尤其在他知道我有男朋友之后。
2006年的秋天,他给我打电话,说生意上不顺当,情绪很不好。我去找他,他就让我静静地坐在那里陪他。我不经意抬头,床头挂着一张照片,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婚纱的女人的甜蜜照片,我赶紧低头。他桌子上放着一朵红色的小花,小花下面还有个小条“新郎”。他结婚了,我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挺可恶,我这是不是在做“第三者”?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不管自己怎么想,不能伤害别人家庭,不要让人家老婆误会。
此后,我再没和他联系过,很多次,想起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就马上想想第三者有多可恶,原来怎么闹,都是单身,但是现在人家有了家庭,一定不要再依自己的性子了,我和他原本也就不可能,又何必去添乱呢?
我们不可能再见
2008年了,不知不觉已经4年了,我还是记得他的电话号码,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吃饭。我答应了,可最后有事没有赴约。两次爽约之后,他觉得我是在找理由,没再打电话来。后来,我们在QQ上碰面了,聊了很多,包括我一直想知道的分手理由。但依然没有结果,我曾经很想知道,当他一再回避这个问题时,我不再追问。绕开这个问题时,我们的交谈依旧是快乐的。时间在流逝,提起往事,我发现留在我记忆里的关于我和他的事情,竟然少得可怜。
他告诉我他现在过得不是很快乐,他说他爱上了两个女人,我没有问他是什么样的女子,但我也没有自以为是地认定其中一个就是我。他说他只想和我在一起说说话。我们约了地点和时间。一年多没见,他也没什么变化,只是黑了。他笑笑,捏捏我的脸蛋,很亲昵的举动。我觉得亲切,因为我始终把他放在一个虽然不是男朋友却是最好朋友的位置。他说我变漂亮了,他问我要吃什么,我说吃什么都行,他要领我去吃西餐,我说不去吧,随便吃些就可以。我们一起去吃大盘鸡,他不停地给我夹菜,鸡块有些辣,我们还喝了些酒。他请我去他那儿坐坐,我趁着酒意说上不去楼梯了,他当即把我背起来。我感到他的勉为其难,他很累,我心里却可乐,但有点酸楚。我心里很明白,这次真的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也到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他也要为他的婚姻负责,为他以后的子女负责,我们不可能再见面了。他问我:“我们之间有没有可能了?”我说:“不可能了,你已经结婚了。”他说:“婚结了还能离。”我说:“离婚?你老婆怎么办?你家人会同意吗?”他有些执拗地说:“这些你都不用管。”我无语。他又有些沮丧地说:“你家人是不是也不会同意,你是不是也不会和你朋友分手。”我低低地接了一句:“我不想对不起任何人。”他说:“是我先和你在一起的,你背着我偷偷交男朋友。”我反问:“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吗?”他瞪了我好几眼,我们相视无语。最后,他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我执意一个人睡在客厅,他执意把卧室让给我,自己去睡客厅了。后半夜了,客厅里的电视依然响着,这热闹掩盖了我们的尴尬与无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早上,我醒了,起床,简单梳洗,我还要去上班。生活还得继续,无论我多么喜欢他,我们都是没有结果的,我也无意再纠缠下去。昨晚临睡时,他说的话似乎还在耳畔响着:以后不要再联系,不要再见面了。是啊,我们还有联系的必要吗?
出门时,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更没有说再见,因为不会再见了。不管他跟我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心话,我都相信了。当时我们相爱过,只不过错过了。是错过,不是不爱。
2009年了,我还是记得他的电话号码,只不过再也没有联系过。我相信我们再不会联系了。我们的人生自此沿着各自的轨道向前,曾经的爱与伤痛都随风而去。对他唯留一份祝福,愿他生活平安、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