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对流水说:“愿我生命的美丽可以装点你沉寂的生命碧波。”流水无语。这么多年来,莫非我们扮演了一场落花和流水的悲剧?
每一个人都说我憔悴不堪,也有人问我是不是错了。我不知道,一时间找不到出口,也许,我真的错了,步步皆错……
周而复始的矛盾让我不甚疲惫,为什么两个人总是相互折磨,相互伤害?如果婚姻羁绊了彼此,那么为什么却都又不愿放手?从来没有过地累,累得我真想倒下,倒下永远都不要醒来。我努力地强撑着,或许哪一天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永远离开,离开这纷扰喧嚣的世界,寻找另一方静谧的天空,我希望在那里没有忧郁没有痛苦,到处都是一片祥和。可是我真的放得下那么多嘛?饱经沧桑的父母操劳了一辈子,还没来得及享受却……真累,真的,为什么我自己不是纯粹的自己,要为那么多人活?为什么要瞻前顾后?原来做一个自私的人也许会很洒脱,可是我不能……
我在崩溃的边缘徘徊,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一切希翼都灰飞烟灭。我独自饮泣,独自疗伤……
我不是一个用眼泪说话的女人,原以为麻木了的心不会再流泪,殊不知某一天委屈夹杂着绝望像洪水一样泛滥,内心的堤坝坍塌了。
回眸八年多走过的点点滴滴,你的好你的一切都历历在目……也许我们曾经真的相爱过,而且很爱很爱,或爱得波澜不惊,或爱得惊天动地,都那么刻骨铭心……
2001年11月18日,我们从神秘的网络走下来,似乎冥冥中早有安排,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记得我们在普明后街的日子,那些日子虽然清贫但却温馨,虽然家徒四壁,但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简单快乐着。我们会在傍晚悠闲地散步,会呼朋唤友度过并不奢侈的周末……
记得2002年夏,我们曾想雄心壮志地开个店,但是自己的无知和幼稚被骗了4000元钱,4000元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还是向别人借的。那时我很害怕,一点思绪也没有,我怕,我不知道你会怎样怪罪我,我也做好了挨骂的打算……但是你没有,你一点也没有怪我,反而还安慰我,我们还约定,那将是我们俩的秘密,不让别人知道,我知道你那是在维护我的尊严,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那么笨。真的,我真的很感动。多年后,我无意中听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男人说,他女朋友一次掉了很多钱,他很心疼很心疼,那是他的血汗钱,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让他女朋友掉了……接着便是一大堆责备的话语。我竖起耳朵听他女朋友到底掉了多少钱,会让他如此痛心疾首。结果他对另一个女人说他女朋友掉了50元,我当时在想那样的男人怎么不去死?区区50元钱看得比命还要重,而且他女朋友当时正在人流室做手术……那一刻,我豁然开朗,我感到很庆幸,上帝让我遇到你,很man的人。那一刻我更加坚定地想,这一辈子我都要好好爱你。也许钱并不代表什么,但是至少衡量出两个男人在同样情形下做出结果的反差。你并不是一个很看重钱的人。有的人认为钱比人重要,而你认为再多的钱都是可以挣回来的,所以人比钱重要,多年后的今天我对你说声一直没机会说的“谢谢”……
2002年你的生日,我们一群人都喝了很多的酒,酒真的是个好东西,把平时不能说不愿说的话都能一吐为快。那时我对你说,为什么我们的每一个节日都没有礼物,我没有说出来并不代表我不在乎,哪个女人不想收到自己爱的人的礼物,哪怕仅仅只是一张小小的卡片,礼物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而是用心……我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但是我是一个感性的女人。记得当时我们走在街上,我们都哭了,那是第一次看见你流泪,而且我们都哭得很夸张。现在想想,那样的时刻仅能在生命中出现一次,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只是疏于形式上的表达,你心里是有我的,仅这点已足够了……
2002年的第一场雪,也见证了我们的爱情。那时我们都很青涩,却不做作。记得当时我们也没很多钱,在冰天雪地的北京,为了省两块钱的公车钱我们可以走好几条街,走很远很远的路,这些都是多年后打死你也走不了的路。我走不动了你还鼓励我,给我唱歌,给我讲笑话,我们很自然的牵手,忘乎所以。我们吃最简单的东西,一个鸡腿,或一碗方便面,走很远的路去买板栗和红薯片,奢侈的时候会喝一杯四元钱的热呼呼的奶茶,几乎都是我们共喝一杯。我们住简陋但很温暖的地下招待所,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冻了一天后,回到地下室一起看《铁齿铜牙纪晓岚》……那时傻傻的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以和心爱的人二十四小时相随。在北京的一个月时间里,是我这一辈子都值得回忆的日子,每一天都过的那么充实,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2003年你迷上了麻将,经常很晚才回来,我们平静的日子便开始了第一次不和谐的音符。记得有一晚你晚归,还不习惯在没有你的夜晚进入梦乡,我便在床头写上一首歌词《太多》:
将爱情肆无忌惮的挥霍
心都碎了还要计较什么
无论你想要什么都让你带走
如果你觉得自由是快乐
爱是犯了软弱陈旧的差错
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太多的借口太多的理由
为了爱情我也背叛了所有
如果你要离开我就别在畏畏缩缩
别再问我难过时候怎么过
或许会好好的活或许会消失无踪
你在乎什么
那晚我想了很多,因为太在乎你,太依赖你,所以根本不能适应没有你的一时半刻。也许从那时开始我便很自私了,我不要受那种折磨,你回来后,我对你说“我们分手吧”当那几个字说出口时,我们俩都早已泪雨滂沱。那一刻起,我们便明白对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我们早已成为彼此的一部分,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我们怎么可能分开?那晚我们约定,这一辈子我们都不要分开……多么朴实而又真切的誓言,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2004年冬,你出差到海南,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你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会尊求你的意愿,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你。但是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担心你,为你到处跑户口和身份证。胡思乱想着你在那边的情形……那时我什么也不想,就想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哪怕什么也没有了,只要你人能回来就好……最终还是平安地回来了,我比中了大奖还要高兴,但是我也心疼,你那么坚强的人,什么事都能一夜忘记,但是你回来后整个人像换了个人一样,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唯独尽能心疼……
2005年初,我度过了人生中最低谷的阶段。整整相处了三年,相识三周年刚过,我们最终没能挣脱世俗的第一个坎。我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你动不动就对我发火,整个过程我还沉浸在幸福中来不及思考,我不知道我们哪里出了问题,我那么信任你,至始至终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甚至情人节我还收到了你的礼物——一个漂亮的小娃娃,然而那么快,转眼间一切都结束了。
那样肝肠寸断的画面我一辈子都记得,现在回想起当时你一脸的憔悴,我不知道当时的你是不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留恋,是不是并不是你所做的那样决绝,毕竟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三年真真实实地走过,也曾留下过那么多值得回忆的片段……直到我在收拾东西的刹那,我仍然不愿接受那样的事实,恍惚中如同梦境一般,一段好好的感情活生生的夭折了……我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相信真的over了。我问你,我们能不分吗?我们为什么要分开?你不是答应我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吗?你说你也不知道,我们抱头痛哭,却不能挽回一切。我傻傻地问你,以后你还会来看我吗?你说会,不管以后我在哪里你都会来看我。也许这句话便是最奢侈的结果了吧,我能索取的,仅那么一点了,仅期待这句话便耗尽了我所有的尊严和矜持。
我同学来接我,你那么迫不及待,一分钟也不愿我再多停留,我把钥匙交给你,心跟着碎了一地,我没有了灵魂,亦不会再爱……
从此我便尘封了整个心门,我怕再受伤害,我像只刺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几乎耗尽了整个生命去学会忘记,我努力地学会在没有你的日子里一样的好好的活,我努力地让自己快乐,让自己充实。我住很多人一起的集体宿舍,因为我怕寂寞,我怕空空的世界会满满地想你。那样的日子与其说是在过,还不如说在煎熬。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几个月我是怎样度过的,我避忌所有有关你的一切,在陌生的环境开始重新生活……至今我也不愿再回忆那段煎熬般的日子……
2005年夏,在我快忘却得差不多的时候你却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原以为我会坚持到底,因为最艰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却不知所有的坚持被你半夜的一个电话便瓦解了。曾经设想过很多我们再见的场景,却从来没有设想到会那么突然那么短暂那么不在预料之中。总以为我可以坚决地对你说“不”,原来一切都只是我太高估自己了。看见你的那一刹那,心中纵使有再深的恨,也敌不过那一刻的心疼……曾经破碎了的心还会疼,我知道,一切都在瞬间复苏了。恍惚中又如同在梦境之中,你给予我的一切都那么让人措手不及。我为自己解释,那不是真的,那都只是因为你喝醉了才会来找我,清醒的时候你会再一次……
我挣扎过徘徊过,审视过我们的曾经。别人都说我在面对你的时候总是拿得起放不下。是的,自从离开你后,我再也不能敞开自己的心扉坦然地接受别人,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你的一切都在我心底烙下烙印,你的果敢,你的执着,你做事的魄力,在我眼里你的所有都深深地蛊惑着我,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有人说过我没出息,也许吧,我不能像别人那样左右逢源,我做不到那么坦荡,我更骗不了自己。终于我们破镜重圆,我们还能找回最初的感觉,一切还能那么幸福……
2005年圣诞,又在我残缺的记忆中记下一笔。你当着所有的观众深情地唱着“亲爱的不要离开我,心里面想的人全是你……”或许那一刻,我们都在心底默默地说“亲爱的,我们都不要离开……”然而一切幸福都那么短暂,短暂的如烟花般转瞬即逝。
2006年初,我们又一次失之交臂。一段感情走得时间太长而没有一个最终的归宿也许会疲惫,我想我们是不是真的想好了?我们大家都头脑清醒的吗?一切事实证明我们都清醒的,我们还是在对方心目中有那么重要的位置。
2007年初,我们终于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了。这一路上我们都走得好辛苦,经历过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最终结合了,这也许是我们期盼已久的结局。我们曾经拥有过又失去过,最后又失而复得过,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眼前的一切。
2008年你的事业处于起步阶段,你的压力我懂,是的,如你所言,你的担子我不能为你分担,反而还会加重。2008年也正是我们的“七年之痒”,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变得不可理喻了。总之,我们始终都逃不过世俗的几个坎,我还是怕,怕真的这一次又错过了,也许我们再一次错过对方后再也不会有以前那么幸运。
我试图让自己主动一点,我也在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变,我是一个很纯粹的人,爱也会爱得很纯粹,不会在乎计较其他的附加的东西,我更不会欺骗自己,我只会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义无反顾,一点也不会委屈自己。所以你不用怀疑我,这么多年了,我们最终的结合足以证明我们大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在的年轻人也许会在乎很现实的东西,是的,不置可否如今的社会本来就很现实,但是,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很物质很势力,我将是绝迹的最后一个,即使是有一天你一无所有,从头再来,我也会是一样的。这个世界天天在变,我也永远不会变……
这段时间你的事业也许处于比较被动的阶段,你有太大的压力,我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知道你想说,不求我帮你什么,只求我不再给你增加烦恼。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想每天看见的都是相互冰冷的面孔吗?我也羡慕别的夫妻,很简单很快乐的生活。我知道你现在以后都不可能像别的普通夫妻那样,因为你有你的抱负和志向,你天生就想干一翻大的事业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也明白很多东西都是有冲突的,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我明白爱你就要支持你实现自己的价值,现在我也变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小心地维护着我们之间近乎微妙的关系,生怕一不小心便触痛那些敏感的东西。我变得郁郁寡欢,完全没有自我,但是只要你高兴,一切我都愿意,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不做,我也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会因为那些不必要的东西羁绊,很多你感觉无法释怀的东西都是子虚乌有的,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收任何人的东西,和一切你觉得不喜欢的人断绝关系,只要你高兴,我觉得做什么都值得,但是别不理我……真的,我真怕这样的冷暴力,我不知道这样长此以往我会不会真正的崩溃。
你爸妈对我的好我也记在心里的,很多话我不喜欢说出来,我以为这些你也是能懂的,我经常在别人面前炫耀我和你爸妈相处得怎么怎么融洽,我以为这些你也是能懂的,但是……有时候,真的很多误解,当这些误解在你心中无法解释的时候便成了心结。你也知道我什么都那么直,那次房东来的时候我会怎么想?我当然就直接把想法告诉你了,要是我不说出来那么我心中也会有阴影,这些都是你教我的,一家人有什么就说出来,当然,说出来我的误解解释清楚了,不想却在你心中留下了阴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了,如果你能懂我,或许就不需要解释了吧……
你在我父母心目中的位置日益增加,我也知道你对我家付出了很多,你的好,我都记着。我爸妈经常对我说对你好一点,对你父母好一点,我也时常告诫自己,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一点……可是为什么我做的再多都是徒劳和枉费?
2009年初最灰色的记忆……冥冥中期待了好久的希望,在还没来得及品尝那份喜悦的时候便已破灭……世间的变数真的太大了,在希望中失望,给予我多么大的打击。看得出你也是那么的难过,我真的很想为王家添丁,很健康的那种,我更希望我们能一起畅想计划未来的生命。这么多天过去了,我还是不能面对那些敏感的话题,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恐惧感。我真的好怕好怕,作为女人要是没有孕育生涯将是多么的残缺,我知道所有人都一样,那么迫切地想要。也许神经太紧张了,总想很消极的东西,如果,如果真的哪一天,我是残缺的,我会自动消失的,既然我连最起码的都不能给予你,我也不会耽误你的幸福。
我在改,我什么都在改,包括我的性格太直,喜欢和不喜欢都写在脸上,这些我都会慢慢地改,请给我一段过渡的时间好吗?这么二十多年了我不可能说改马上就可以改的。
……
很多了,我的思绪越来越乱,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度过这一个坎,2009年了,不再是难关了吧,我们是经历过地震的,应该懂得珍惜,好好活着。再说,回顾这么多年来的点点滴滴,我们也应该是有感情基础的,可是为什么维护起来却如此吃力呢?如果婚姻注定让人疲惫不堪,大家终究会有逃离的倾向,那么会是哪一天哪一个呢?如果你要转身,请给我一个坚定的背影,别给我一点希翼。那颗沾满岁月尘埃的心已经日渐成熟,多年前我能适应生命中没有你,那么多年后,我依然能……不要觉得我可怜,婚姻中没有怜悯和施舍,我能接受一切,我希望的婚姻不是这个样子的,三天两头的冷战,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样的婚姻还要不要?我真的努力了,我努力地找问题的根源,可是我找不到,别人都说我们根本没有问题,一阵欣慰后我便企图拯救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一次又一次,我们都累了,如果真的已经无法挽留,那么……放弃吧……
记忆力在不知不觉中减退,思维断断续续,往事已远去,曾经的心悸被岁月磨得麻木不仁,年少的痴狂和誓言在现实的社会中显得如此稚嫩,经不起磨砺,因为有人说,誓言本就是成年人的儿戏。但八年多来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总有深如记忆深处的片段,很多东西在你的记忆里也许早已搜索不出来,但是却根深蒂固的扎在我心底……
刻
骨
铭
心
……
整理纷乱的思绪,2009,新的一年,我会重新开始,尘封往事不再开启,真想记忆将昨天统统抹去,刷新一片新的未来……未来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从头再来。